三分假。
薛系和安系走得近,在相當層次不是秘密,彥波濤也隱有耳聞,不過,在他看來,薛向也就能和安氏的三代子弟有所交往,怎麼可能勾連上安在海這般頂天立地的大人物。
今次,聽薛向這般一說,再聯想到京城市委的迅疾反應,立時便料定事情的發展恐怕真如薛向所說那般。
霎時,彥波濤肅然起敬,拉著薛向手道,“罷了,罷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了,以後有什麼咱哥倆多溝通,有些人的話,你完全不必要放在心上,方委員才不得意他,儘管跟他頂,跟他爭,在這種人面前,溫良恭儉讓就等於吃虧。好吧,今天就聊到這兒,明天晚上我請客,把無忌處長也叫上,我看他和你走得也挺熱乎,大家一塊兒聚聚,都是好朋友嘛。”
薛嚮應了,彥波濤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彥波濤走後,薛向辦公室依舊未平靜下來,他分管的改革協調處和督察處。竟陸續有人上門來彙報工作,這在他上任以來,還是頭一遭。以往都是他電話叫人,才有人上門。
今次無有召喚。次第有人找上門來,甚至還有非分管處室的同志。
薛向忖道,“天下萬理相同,這地位只能是打出來的,尊嚴也只有兩隻拳頭能博回來。堂堂機關大院,本以為是各司其職,各有其位,位份高低井然而有序。不成想,到最後還是要以獠牙爭地位。”
就在薛老三感嘆“地位是靠拳頭打出來”的時候,小傢伙也正眯著眼,氣鼓鼓地,考慮著要打誰一頓,出氣才好。
原來,方才課上,數學老師方宣佈了,實行優帶差,好幫壞。先進幫落後,一幫一,對對紅。
下課後。按照前次數學測驗成績,同學們自由組隊,結果誰都有對子,就她沒人理會。
按理說,她成績不爛,在育英都等排上年紀前十,下到這五中,更是鶴立雞群,如此優等生該當是差生爭相結對的物件。偏偏他薛適同學無人問津。
成績最差的鼻涕張同學,都懶得往她身邊湊乎。寧願不結對,也不要她相幫。她薛適同學整個兒成了一人嫌狗憎。
“哼,不要我幫拉倒,我還不稀得理你們!”
薛適同學嘟囔一句,啪的將翻蓋桌關上,雙手插進褲兜裡,吊著肩膀,晃晃悠悠出教室去了。
在操場上跑了五圈,爬上雙槓,懸空做了幾個腹部勾升,便坐在槓上,看著操場上的男生們踢足球。
稀爛的盤帶,蹩腳的射門,單打獨鬥地進攻模式,讓曾經看過許多次職業足球比賽的薛適同學看得直捂鼻子。
“嗨,薛適,怎麼躲這兒了,去你班上都沒尋著你,走,一塊兒攻城去。”
說話的是個肉乎乎的小胖子,個子不高,鍋蓋頭,憨憨厚厚的,說著話,還遞來一根冰棒,雪白的封紙上,溼溼嗒嗒的,顯然,拿在手裡有會兒了。
薛適跳下雙槓,接過冰棒,撕開封紙,趕緊將化得只剩一半的冰棒含進嘴來,笑著道,“大壯不錯,啥時候都記得我,走吧,閒著也是閒著,玩會兒去,咱倆一邊,保管撞他們個人仰馬翻。”
因著初到宿舍,大灑糖果一事,薛適同學得罪了班裡的幾位核心女生,進而訊息擴散,同班同學皆帶有色眼鏡看她這位外校轉來的大小姐。
又過一段時間,事實證明,這位薛適大小姐果然不是同道中人,學習拔尖,吃穿不親民,便連說話也不是衚衕音,四平八穩,缺了股市井味兒……
如此一系列的不同尋常,自然就成了顯眼的那一個,便是有心想接近她的同學,便也擔心接近了她一位,被全體同學孤立。
就這麼著,薛適同學的五中生涯,開篇是悲催的,沒有同伴,處處遭嫉,心情就沒幾天是晴朗的。
偶然一次放學,瞧見有人訛這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