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麼?”
她似乎有點改變,蒼白的肌膚似乎還沒有恢復氣色,而原本紅潤的雙唇也失去了生氣,可葉桓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因為墨鏡掩藏起了她的情緒。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李穗時的情景,那個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帶著弟弟到大城市裡來求醫的普通女子,但現在她已經成了需要用墨鏡避開他人視線的矚目女子了。
“新聞看了麼?發生什麼事情了?童童難道真的是蘇譽的兒子?”葉桓直接開門見山地把疑問說出了。
李穗抿了一下唇,搖搖頭,“親子鑑定不是你做的麼?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真相。”
“那為什麼……”葉桓更不解了。
“因為,”李穗不急不慢地回道,“我打算離開蘇譽。”
她平靜的語氣,就好像在說今天晚餐準備吃什麼一般,冷靜地讓人覺得像是餐前冷盤的冰涼。
“為、為什麼……”葉桓原本是要李穗給他釋疑的,但他卻越來越更加疑惑了,“童童的手術已經成功了,那你為什麼……”
“我來梧桐城的目的只有一個,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童童,雖然過程似乎很艱難,但結果已經差不多達到了,那麼我也差不多該走了……”
“我不明白,李穗我一點也沒明白,我好像被你弄糊塗了,你要走了是什麼意思?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要走到哪兒去?蘇譽知道你要走麼?他怎麼辦?”葉桓說著說著忽然一怔,腦海裡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難道說……這就是為什麼他突然宣佈說童童是他兒子……的原因?……”
葉桓說不上來自己微微張開的嘴是因為吃驚,還是因為震撼,又或者是因為他終於能肯定地確認一件事情了。
蘇譽已經不能失去李穗了,這個男人用這樣的方式挽留一個女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的愛恨都已經屬於這個人了,所以他賭上了一切。
葉桓曾以為自己也愛上了面前的這個人,可是,他突然覺得能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的男人應該是要比他愛得多的,其他的都不值得一提了。
“我麻煩你出來,其實是希望你能最後幫我一次,幫我徹底離開蘇譽……”
葉桓的視線緊緊地凝視在李穗無血色的臉頰上,他在她墨鏡的反光中看見了自己的身影。葉桓似乎能預想到後面將會發生的事情,梧桐城或許將會因為一個孩子的爭奪,而發生一場鋪天蓋地的紛爭。
要困住李穗的唯一方式只能是擁有了童童,所以蘇譽將李穗的死穴抓得穩穩的。
“所以……你要帶童童離開?你得到想要的就這樣離開了……是不是……有點殘忍了?……”葉桓眉梢微微顫動,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瞭解李穗的,這麼絕情的李穗是他所陌生的。
李穗的身子筆直地坐著,沒有動靜,也沒有回答。
過了好久,李穗才慢慢地動了動唇,說:“我殘忍?呵呵……是……我殘忍,可是難道你們就沒有殘忍過麼?!”
葉桓的身體忽然一顫,有一種冰涼從他的心底升起,讓他瞪大了眼。
“梅城一家市立醫院裡有一位剛從醫學院畢業的實習醫生,他專攻心臟領域,是個很努力很好學很有天賦也會很有前途的年輕人,五年前他的導師因為誤診造成一位病人治療錯誤而死,這件事情醫院方瞞下來了,但那個剛走向社會的實習醫生卻一身正氣地跟家屬說出了真相……”
葉桓放置在雙腿上的手一點一點地收縮,一顆心也逐漸在蜷縮。
“結果呢?正義沒有得到聲張,院方和他的導師卻把所有責任都推在了這個實習醫生的身上,他失去了榮譽,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所有,這個年輕人的困境,不難想象。”
“也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出現在了年輕的實習醫生面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