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凱茵是想多交往幾個好朋友的,至少友情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種情感,只可惜,她的老公對這件事一向非常敏感,丁鵬的老婆也找她吵過一次,凱茵是時時刻刻注意著的。
這一次步行,同樣是電視臺與龍蝦館的這條路,但是所用時間比來的時程要短。
丁鵬從電視臺樓下取了車,一徑開到電閘門外面,凱茵等待在那兒,看到車來,跑上前拉開後座車門,坐了上去。
“丁鵬真謝謝你。”
凱茵坐好,對前排的丁鵬說道蹂。
丁鵬笑了笑,也沒說什麼,車子很快跑上了城市主幹道,往凱茵家疾馳而去。
行車途中凱茵一面張望前方路況,一面又給薛玉珍打電。話,薛玉珍的手機響起鈴聲時,她在廚房對客廳餐桌上涼拌萵筍的蕭俊峰喊道:“老蕭,幫我接下電。話,可能是大妹的。該”
蕭俊峰擦了手去臥室拿薛玉珍的手機,果真是凱茵的來電,連通上來就聽凱茵在電波中問:“媽,宋校到了沒?”
蕭俊峰說:“他剛打電。話給你媽媽了,你媽媽說你去單位還沒回來,宋校說去電視臺接你,他沒給你打電。話嗎?”
“……”
凱茵握著手機回頭就朝後擋風玻璃向後方柏油馬路張望,在那耀眼金子般的陽光沐浴下,一輛通身如油的黑色私家車嗖的從後方全速超車,擦過丁鵬的車身,筆直的竄到車前,驟然停速時丁鵬驚恐無比的踩下剎車,一舉將凱茵重重的摔到了副駕椅背上,撞的眼冒金星……
“我。靠!”重怒中的丁鵬回頭確認了凱茵無事後立刻解開安全帶,踢門下車時被凱茵大聲叫住:“是宋校!”
“……”
丁鵬回頭朝她看,一臉……呆滯。
剛才在慣性中摔到車位下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凱茵縮下身體去拾時對丁鵬說:“對不起。”
丁鵬無言以對。
凱茵的臉色非常難看,掌中的手機發出牛嚎一般的噪音,“微笑先生”四個字在螢幕中央刺激著凱茵的視網膜。
她的臉色青灰一片,整齊綁住的馬尾在慣性中摔的有些凌亂,幾縷不長的頭髮又一次掉到她眼睛底下,遮擋她的視線令她非常煩躁。
嗡嗡的震音中,凱茵面如死灰的透過擋風玻璃看著逼著丁鵬在馬路上突然停車的那輛黑色奧迪,心頭的怒火像野草滋生出來。
黑色奧迪的駕駛者手握手機,雙眸陰沉到醞釀著一場黑色風暴,當電波中的嘟音消失後這個臉色鐵灰的男人近乎快要爆發的逼視著副駕外的後視鏡中的那輛車,聲音宛如鉛的嚴峻與沉重,透過電波非常惱火的對她命令道:“下車。”
此時,柏油馬路的正中間,黑色奧迪截獲了黑色榮威,兩車前後相持間,正午陽光的金色光斑掉落在黑色私家車的車頂,蒸騰出一層層波雲詭譎的熱氣。
凱茵已經潮溼的掌心握有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呼嘯著嘈雜電波之音的連線裡那個男人的聲音冷酷如冰,釋放著無法壓制的怒火。
凱茵被正午燦烈的日照怔盲了雙眼,那雙定格在黑色榮威擋風玻璃前的眼睛空洞而迷茫,帶著畏懼和害怕,那些囂張的任性在那個男人真正被激怒以後,被她自己膽戰心驚的壓入了體內,在矛盾這樣激烈的關口,她再也不敢爭鋒相對。
她陷入呆滯一般的狀態,一瞬不瞬的看著榮威前的黑色奧迪,那輛車的車身宛如珍貴的油,黑炫中釋放著驕陽中如火如荼的霸傲與強勢。
她的眼睛此刻宛如生長在黑色奧迪的金色光斑上,照耀的她眼花繚亂,這片紛繁熱氣中,手中已握出汗跡的手機傳來了通話被殘忍掐斷的嘟聲。
丁鵬自從冒出那句被突然截獲時盛怒的“我。靠”,再也沒有任何聲息,他手握方向盤坐在駕駛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