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不會想見到她那樣。

這是他的驕傲，為她奉上一切，是他的驕傲。

她不能說任何一句話，只因，任何話，任何動作，在他看來，都是在否定他的付出。

染柒不能這麼做。

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不行，你要保護我，我害怕。

——我生起氣來超兇的。

——我可以做你的走狗。

——我是爸爸的小可愛。

往事一幕幕流轉，到現在的——

——那我送你個世界，好不好？

☆、第1378章 罪惡王城 番外（1）

染柒抱著那少女玩偶，面色沉靜地離開了樓臺。

沿路的微笑兔子看到她，不言不語，一個個安靜地跟在她身後。

她中途停下，往後側頭一看，巍峨高大的城牆上掛著一輪血月，天邊夕陽早已落下，僅剩漫天的浩瀚星光，耀眼地刺目，閃爍地生輝，如同那人最瀲灩漂亮的眼。

整個世界恢復到了最初的乾淨。

沒有燒殺掠奪，沒有嗆鼻的血腥味，沒有喊打喊殺的硝煙火光。

就連地上所有人死去的身軀都通通被法則收回，連帶著地上那滿是赤紅的血液，那堆積的肉泥，那零散的器械。

還有——他。

偌大的世界，僅剩染柒一人，周圍安靜地像是連風聲都消失匿盡。

周圍還有許許多多的微笑兔子趕來皇宮，看到染柒，它們豎起的耳朵才耷拉了下去，像是看到染柒毫髮無傷，從而鬆了口氣。

緊接著，那一個個微笑兔子都在那排列好等著她過來，恍若是她最忠實的臣民，站在那，深紅寶石眼珠發著紅光，灼灼耀眼。

染柒在它們前面停下，垂眼看著它們，思緒有些恍惚。

這個世界本不該存在。

不該存在的，是人類的世界。

該存在的，是微笑兔子的世界。

這些微笑兔子先前吃過許多人類的血肉，靈魂壽命足以長達幾十年。

這幾十年，在這個世界裡，陪她，已是足夠。

但那又有什麼用。

她並不是真正的君王，也不想當君王，她受不了那份孤獨，也抗不起世界僅剩她一人的孤寂。

連著撥出的氣，都是陌生的，裡面沒有絲毫人情暖意。

周圍空空蕩蕩，整個世界都恍若被深埋於深海，一切都歸為沉寂。

死寂到，她每走一步，都能分辨出前後的步伐聲音不對。

染柒在那站著不言不語，顧自看著玩偶神態恍惚。

微笑兔子也沒去打擾，它們向來絕對服從染柒的任何命令，她沒說任何話前，它們不敢輕舉妄動，也只能在那默默地站著。

染柒不是一個喜歡緬懷過去的人，但現在想起過去，才發現，那人早已存在於她的生命一隅，難以根除。

哀莫大於心死。

她似乎，沒有了目標。

她有一個世界，還有著最忠實，永遠不會背叛的子民，卻不知道該要去做什麼。

做什麼

她的任務！

染柒不知想到了什麼，猛的問系統，「這個世界的任務失敗了？」

染柒記得，她還差最後一個好感點數沒刷滿，但殷亦宸死的時候，她並未聽到，任務失敗這個提示，那——

小花：「沒有失敗，主人應該還沒離開這個世界。」

聽到這話，染柒猛的將手上玩偶捏緊，力度之大，指尖都泛著青白，她語氣有點啞，「你是說他的靈魂還在這？」

如果靈魂能得到重生，也就代表著，殷亦宸這個人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