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錦怔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
對沈千做的一切,顧安年完全不知情,此刻,她正與宋祁談論西北戰事。
“大軍駐軍在北羌國都郊外的玉壺口,已一月有餘,眼看糧草越來越少,卻始終沒有尋出攻破玉壺關的辦法,如此下去,怕是隻能退回到北羌國都外的魯秋城了。”
宋祁掃過眼前的戰報,低低嘆息一聲。
北羌國都——玉壺城外的玉壺關,名副其實,入口處狀似玉壺瓶頸口,十分狹窄,關內卻十分遼闊,易守難攻,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世間難得的險關,北羌開國國君,便是看重這一點,才選擇定都玉壺關內,替國都取名為玉壺城。
如今眼看勝利在眼前,卻被這一道險關難住,若是退兵,怕是一切都要前功盡棄。
八十一、出謀劃策
不到萬不得已,宋祁不會允許退兵,在他的信念裡,那是懦弱的象徵,他決不允許大匡被他國看低,但如今情勢所逼,他們只能在退兵與不退兵之間選擇。
不退兵的話,要麼,就繼續駐守在玉壺關外,將城內的人困死,但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要麼,便儘快想出攻關之法,不然貿然闖關,只會白白犧牲將士們的性命。而退兵的話,也就意味著以往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
宋祁是不會讓將士們的血白流的,是以他不會退兵。
事關國之尊嚴,玉壺關外的眾將領與宋祁的想法一致,他們同樣不願半途而廢,是以如今正晝夜不停地出謀劃策,期望能早日攻克玉壺關。
北羌玉壺關外,陸方伯與齊大將軍等人正在主將營帳中商量進攻之法,在場眾人無不是眉頭深鎖,苦苦冥思,卻終究是沒有半點頭緒。
陸方伯眸底深沉。目不轉睛望著攤在桌上的地形圖,不停在腦海中過濾學過的兵法,漸漸有了頭緒,只是那計劃尚未完善,是以他並未開口。
“今日就到這裡吧,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行商議。”夜已深,依舊沒有半點頭緒。齊愷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是,元帥。”眾將士抱拳行禮,隨後三三兩兩掀起營帳離開。
“方伯,你留下。”齊愷喚住最後離開的陸方伯。
人已走光,陸方伯也不再避諱。走到齊愷身邊,問道:“義父有何事?”
齊愷點點頭,在塌邊坐下。道:“方才,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齊愷自認對這個義子是十分看重的,也十分關注,是以方才議事時陸方伯眼中一瞬即逝的喜悅他看得分明,這才留了陸方伯下來問話。
陸方伯對齊愷很是感激尊敬,聞言並不隱瞞,垂首羞愧道:“方伯慚愧,只是有了點頭緒,還未想出可行的方子。”
“無妨。”齊愷欣慰地點了點頭,鼓勵道:“你回去再好好想想。義父相信你。”
“多謝義父。”陸方伯謙和地抱拳行禮。
“回去吧,義父一會要修書一封送去京城。問問逸親王的意見,希望王爺能有好辦法。”齊愷擺手讓陸方伯離開。
“是,義父。”陸方伯恭敬頷首,轉身出了營帳。
齊愷就著點點燭火寫信不提。
信快馬加鞭送到了京城逸親王府,宋祁看過後,對福祿吩咐道:“備馬進宮。去通知孟老將軍與周大人等幾位大人。”
“是,王爺。”福祿應了,快步出了書房去辦事。
宋祁策馬進了宮,直接到永樂殿尋永成帝,恰巧宋璟也在。
自宋瑜離開京城,去往南漳郡,永成帝便開始慢慢引導宋璟處理朝政,是以看到宋璟在,宋祁並未驚訝。
他也沒有避嫌,直接道明瞭來意,並將齊愷的信交給了永成帝。
待永成帝看過信,其餘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