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肅,恭敬地垂首。
“瞧這天色,怕是一會還有雪下,本王便先回了,剩下的,你自行斟酌行事。”淡淡點了點頭,宋祁步下殿下臺階,福祿緊跟其後。
“臣恭送王爺。”周勝躬身目送他走遠。
永成十七年冬,臨近新年,永成帝下令調遣重門關四萬大軍奔赴西北芒禾鎮胡蒙山,配合當地軍隊,全力平定匪亂。
在齊勻柯許下三日之約的第二日,五人收到了援兵將至的信報,幾近陷入絕望的剿匪之軍重新獲得了希望,兩日後,大軍接到了調運而來的糧草,嚴峻的情勢終於得到了緩解,所有人得以喘一口氣。
然而這並未往陸方伯展露歡顏。
“如今我們得到了糧草,解決了衣食的問題,能讓我們再扛一段時間,然援軍卻不知何時才會到來,在此期間,若是匪賊主動進攻,我軍同樣朝不保夕。”
陸方伯說出自己的顧慮。
對於援軍,即便他牴觸,卻也不能改變現實,然而現在最讓他擔憂的,卻是自方人數過少,不足以抵擋敵軍進攻的問題。
原本歡天喜地的眾人,在聽聞陸方伯的話後,頓時都洩了氣,再次怏怏不樂。
“照你這樣說,我們不管有沒有糧草,都只能等死?”徐明煩躁地撓了撓腦袋,將口中叼著的枯草吐了出來。
陸方伯望著掉到桌面上的乾草,眼中一亮,雙眼微眯,道:“或許我有辦法。”
第二日,在胡蒙山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摟著盟友送來的沒人的匪賊頭子聽到一個令人吃驚的訊息。
“你說京城派來的軍隊在四處收割乾草?”賊頭子抓了抓頭上所剩不多的頭髮,不敢置信地問。
“下去打聽情報的弟兄確實是這樣說,他們不僅自己動手收割,還到附近村裡鎮上徵集。”山寨的二當家回答,他也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收乾草能有何用?那東西只能馬吃,人又不能吃,莫非那些人窮得只能吃草了?哈哈哈!”賊頭子哈哈大笑起來,二當家卻是心中一震,留了個心眼。
又過了兩日,打探訊息的人到山寨報信,道是敵軍軍營裡計程車兵都換上了新的軍衣,日日米飯饅頭,菜裡都有了油水,個個歡聲笑語的。
賊頭子一聽,這些更是驚奇了。要知道不過幾日前,那些人可是窮得粥都快喝不上了,不過兩日,這伙食就大變樣了?
還是二當家有心眼,道:“怕是京城調了糧草物資來了。”
“什麼?!”賊頭子大驚失色,立即掄起拳頭,大吼道:“早說要斬草除根,如今糧草已到,咱們豈不是又要與他們磨下去?!”
“大哥,就算有了糧草,他們也不過就剩兩千不到的人,咱們根本不用害怕,明日咱們就給他們來個趕盡殺絕!”三當家根本不把山下那一兩千人看在眼裡,狠狠灌了口酒,趾高氣揚擺手道。
“不可輕舉妄動。”二當家皺眉深思。
賊頭子見狀,便問:“二弟,你瞧瞧如今該如何是好?”
二當家相當於是這群匪賊的軍師,負責替一群匪賊出謀劃策,賊頭子空有一身功夫,大多時候都是聽他的意見行事。
聞言,二當家沉吟一番,道:“為了以防萬一,今夜我們不妨派人潛進敵方陣營打探打探虛實。既然他們的糧草到了,那麼援軍可能也到了,在探清虛實前,我們不可輕舉妄動。”
一群匪賊對二當家的話都十分信服,當即都點頭附和。
當晚,匪賊的探子扮作馬伕,潛進了大匡駐紮在胡蒙山下的軍營,只見營中個個帳篷燈火通明,帳篷上投下密密麻麻的人影,帳中不時傳出歡呼聲與勸酒聲,可謂熱鬧非凡。
瞧見這些的探子暗呼一聲不好,急急忙忙回山寨報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