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年原是想親自做兩道菜,以表誠意的,然而宋瑜派人送來的信卻讓她沒了那心思。
看著信上的內容,顧安年冷笑,這求人的姿態,倒是比被求之人的還要高。瞧瞧那用詞,“務必”,“切記”,“自有你的好處”,這可不是請人幫忙會用的詞句,倒像是在恩賜般,他莫不是以為她顧安年是他手底下的奴才?
將那信往桌上一扔,顧安年望向一旁立著的青蓮,似笑非笑道:“吩咐廚房一會熬些綠豆湯,近日天氣熱,可得消消火氣才行。”
青蓮掃了眼桌上的信,頷首應聲退下了。
“小七,本王回來了!”還未進門,宋祁洪亮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顧安年正想著要不要把信的事告訴宋祁,便就聽到了宋祁的聲音,這會是想瞞也瞞不住了,便也就索性讓那信就躺在桌上,等著宋祁自己發現。
“王爺。”待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入了視線,顧安年微微一笑迎了上去。宋祁看著她明豔的笑臉,閃著狡黠的眸子,心底一陣熱乎,只覺一片不見便想念。
他上前一步想將顧安年擁入懷裡,眼角卻無意間瞥到了桌上的信,心中微驚,他轉而拿起信看了起來,看完後,一張俊臉又黑得能滴出墨汁來。
福祿捧著錦盒慢一步進門,見著自家主子又沉了臉,還以為又是小兩口鬧脾氣了,不想下一刻卻聽得自家主子怒喝一聲:“好大的膽子!”當即嚇得一個哆嗦。他這才發現自家主子手上拿著一封信,“這……”他疑惑地望向顧安年。
顧安年彎唇一笑,上前拿過宋祁手中的信,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柔聲道:“王爺不必動怒,您位高權重,若是身邊沒有一兩個細作,那才怪了。”
原來宋瑜的信上還提到了花冊一事,還道只要顧安年替他辦好了信上所說之事,他就助她在王府中站穩腳跟。花冊一事是今日早上才鬧開的,宋瑜這麼快便知曉了,可見這王府中定有他的眼線。
宋祁聞言卻是冷哼一聲,“本王又豈會不知府上有宋瑜的眼線,本王氣不過的是他對你這個皇嬸這般無禮!瞧瞧他這信上是何口氣,簡直目無尊長!”他自然認得宋瑜的字跡。
“額……”顧安年無語扶額,她和宋祁真的不在一個頻道上。不過想想也是,宋祁這般精明的人,又怎會不知府上有眼線?是她瞎操心了。
不過顧安年的安撫還是極有作用的,宋祁擺了一會臉色,便又馬上和顏悅色了,他摟了摟顧安年的肩膀,柔聲哄道:“你放心,我會替你教訓那小子的。”
顧安年本是想謝絕他的好意,不過想著宋瑜給她添了堵,是該教訓,最後便點點頭應了。
宋祁又對福祿招了招手,待福祿走近後,取了那錦盒到顧安年面前,邊開啟,邊笑道:“這對白玉鎮紙是方才那臭小子與不知道那個誰送來的,是上等的羊脂白玉,你瞧瞧可喜歡。”那獻寶的模樣,又讓福祿好一陣搖頭嘆氣。
顧安年對這些並不上心,只摸了摸那精緻的鎮紙,道了句不錯,便就讓福祿收好放著了。
過得一會,午膳備好,兩人便開始用膳。
顧安年以為宋祁說會替她教訓宋瑜不過是口頭說說,是以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卻不想他竟真的給宋瑜使了個大絆子。
十六、進宮
經過因為花冊鬧出來的一系列事件後,逸親王府的一群女人暫時偃旗息鼓,好生安份了一段時日。宋祁可謂是過了兩日真正的悠閒日子,每日除了收收禮喝喝小酒,其他的時間都用來與顧安年見招拆招,玩兒得不亦說乎。
很快便到了皇后設宴的日子。
今日,宋祁與顧安年按禮都要穿正裝。
宋祁頭戴赤金三梁冠,身上是暗紋祥雲福紋七爪銀龍絳紗袍,腳上蹬著一雙金邊黑色朝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