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與顧安華都心癢癢起來。
顧安年瞧著還在熱情介紹的夥計,心想這香衣坊不會就是沈千出售她衣裳圖紙的商家吧?
六十二、故人
京城的李記布莊和染坊的確是老字號,可這成衣店卻是新開張只有幾個月的新店,然,前有老字號撐腰,後有新式樣開路,香衣坊很快便在京中眾多成衣店中站穩了腳步。
聽了夥計一番吹捧,三人實在好奇香衣坊的新式衣裳到底如何漂亮,便迅速選了首飾,問了夥計香衣坊的位置,出了端豐銀樓往香衣坊去。
香衣坊就開在城南,離著端豐銀樓並不遠,三人按著夥計的指點,很快便在荷香街上尋到了門庭若市的香衣坊店面。
城南的荷香街算得上是京中最熱鬧繁華的地段之一,早有早市,晚有夜市,各種攤販數不勝數,每日過往人流可想而知,要想在這街上開個鋪子,家底過硬那是肯定的。不過荷香街是京中客棧酒樓茶樓的聚集地,要說開吃食鋪子的不少,這在茶樓酒肆間開成衣鋪的,香衣坊還是第一家,特別這店還是開在京中第一酒樓——金福樓的對面。
“在酒樓對面開成衣鋪子,這倒是少見。”顧安錦見了亦是吃驚。
人人皆知酒樓裡免不了有大廚房,這有了廚房便就有油煙味兒,若是衣服沾了油煙,那是絕對賣不出去的。雖說兩家店隔著一條街,可總歸會有些忌諱,是以一般布莊成衣鋪都不會開在酒樓附近,就怕那油煙味兒隨風飄來毀了店裡的衣裳布匹。
起初顧安年亦不解這香衣坊的店家是何想法,然當她走到金福樓與香衣坊之間時,她頓時明悟過來。
作為京中最大的酒樓,金福樓的客流量自然大,每日迎來送往的客人不計其數,而香衣坊就正對著金福樓的大門,一出門便能見著。顧安年站在兩家店之間。嗅了嗅鼻子,並未聞到任何油煙味兒,倒是被那色彩豔麗,花紋多變,式樣繁多的漂亮衣裳繚花了眼。她想,打這金福樓出來的客人,十個裡會有八九個會到香衣坊裡轉轉。
又觀察了下附近的店鋪,顧安年發現除了金福樓,附近並沒有其他大的酒樓客棧,若是能保證布料不會被油煙損壞。這裡倒的確是開成衣鋪的好地方。
三人進了鋪子,迎面便見一個雙十年華的豔麗婦人,頭上六隻玉釵。一邊耳後兩朵嫣紅牡丹,端的是花面交相映,好不妖嬈。腰上一條玉色腰帶,將那細腰凸顯出來,真真是風韻無限。
見著三人。婦人一甩帕子高聲笑道:“喲,三位小姐可是要選衣裳?我是這店裡的掌櫃,人稱花三娘,給三位小姐問禮了!”
說著盈盈一福身,而後扭腰退開一步,露出身後手工精細考究的各式衣裙來。“您們瞧瞧,咱店中可還有您三入眼的?”孔雀尾花式的褶皺裙襬隨著她的動作緩緩盪開,尤如瞬間綻開的花兒。煞是好看,顧安錦與顧安華愣是看直了眼。
這是一種成熟女人才有的韻味,卻又有著普通的成熟女人所沒有的風流氣度,一舉手,一投足。皆展露出淡淡的風塵味。顧安年略帶深意地望了那婦人一眼,直覺這人不簡單。
“如何?三位小姐可是中意的?不是花三娘我自誇。若是三位在咱店裡選不著如意的,也就甭去別家看了,這最全最新的樣式可都在咱這香衣坊了!”說著又是一甩手中蝶戲牡丹繡帕,三人頓時覺得一陣暗香撲面而來,濃郁卻並不讓人反感。
顧安錦與顧安華先是因花三娘身上她倆從未見過的風情看愣了神,而後又是被店中的衣裳繚花了眼,唯有顧安年還有幾分清醒,聽了花三孃的話,她俏皮笑道:“姨姨,我們聽端豐銀樓的夥計說,您這裡有許多新式樣的漂亮衣裳,您能帶我們先瞧瞧嗎?”
“這是自然!三位請隨我來。”花三娘掩嘴輕笑,往通完後屋的布簾後高聲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