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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項氏如顧安年想的那般多疑,然卻比顧安年想的還要急切。當晚她便同時喚了黃桃與黃杏過去問話。不過她是將兩人分開問話。黃杏由她親自問話,黃桃則是由李嬤嬤問話。

兩人皆是按之前顧安年交代說,項氏聽後便讓兩人回房歇息。

“夫人,這兩個丫鬟所說可有異常矛盾之處?”李嬤嬤將從黃桃口中問到的話一一稟報了項氏,而後謹慎問道。

項氏側臥在榻上,輕搖了搖頭。

她將兩個丫鬟的話一合計,除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些出入,其他並未有什麼可疑之處。而黃杏回稟的關於顧安年派其監視青蓮的過程,也與她派去的人所說無甚差別,如此看來,年姐兒確實按照與她說的計劃在行動。

項氏稍稍放了心。她之所以喚了黃桃黃杏來單獨問話,不僅僅是為了探聽青蓮的事,也是對顧安年起了疑心,同時還將兩個丫鬟試探了一番。

前幾日的計劃失敗,青蓮固然有嫌疑,然顧安年也逃不了干係。至於她為何要懷疑黃桃與黃杏,起因便是她懷疑了顧安年。

項氏雖自信自己掌控人的手段,然她過重的疑心卻讓她不得不萬事謹慎小心。而她這番試探的結果,得到的答案甚是讓她滿意。

現在想想她自己也覺得此事是多此一舉。她自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她許了那兩個丫鬟那麼多好處,她們沒有理由會背叛她。除非顧安年能給她們更多,然這是不可能的。

除了疑心過重,項氏還有一個缺點,那便是驕傲自信過頭。這個缺點讓她相信了黃桃黃杏,進而相信了顧安年,這便註定了她將一步步走向慘敗。

這一晚並非項氏在暗地動作,顧安年亦是如此。

月色撩人,普照靜逸的侯府大院,銀色的月光斜斜灑落在楠木雙開雕花窗欞之上,在地板上投下影子。

今日是月末,是顧安年與沈千相約見面的日子。這四年來,他們一直保持這個模式。

顧安年之所以將計劃定在後日,便就是等著請沈千幫忙。這次是不能再讓顧懷卿出手了,所以她想到了另一個人。

沈千如約而至,照例是翻窗而入,照例是點了守夜丫鬟的睡穴。若說顧安年還有什麼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的話,那便就是沈千的存在。

這些年,兩人都未曾再提起過那日所說同遊河山之話,兩人間彷彿是有了一種默契,不提,卻記在心裡。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早已不自覺親暱起來。

“先生,今日你怎的比往日遲了些時候?”顧安年歡喜地翻身下床,語氣中有她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撒嬌味道。她身上依舊穿著白日裡穿的衣裳,方才是和衣躺在床上。

沈千愉悅地微勾嘴角,嘆了聲道:“還不是陸方伯那小子,他知曉我今日要與你見面,便一直哀著要我替他帶封書信來,我不應,他就纏著不放,是以才拖到此刻。”伸手撫了撫顧安年頭頂,他柔和一笑,“讓你久等了。”

黑暗中,顧安年眼睛發亮。

這並非陸方伯第一次要沈千帶書信給顧安年。早在一年前,他就有了這念頭,在哀求沈千數次無果後,他便顯得怏怏的無甚精神,練武也提不起勁來,沈千見他如此,這才答應了下來。

這幾年,眼見著陸方伯對顧安年的情愫愈演愈烈,沈千幾次三番想徹底斬斷陸方伯的念頭,然他卻始終狠不下心來。雖他知曉陸方伯的一片痴心極有可能會付之流水,然一個是他賞識的弟子,一個是他看作女兒般疼惜的孩子,他即便有足夠的理智,卻也忍不住抱了僥倖心理。

日後安年離了侯府與他遊覽天下,陸方伯那小子不就有了機會得償所願?

這樣一想,他終是心軟了。

而顧安年在收到第一封陸方伯寫來的書信時,是震驚且無語的,那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