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勻柯滿頭霧水,不解地望向齊愷。齊愷又怎會不知宋祁意思,忙附和笑道:“虧得這混小子幼時還曾跟在王爺身後一同練過武,如今依舊是個沒出息的樣子。”
“我倒是覺著有幾分本事,日後想必能與齊叔一樣,成就一番大事。”宋祁淡淡一笑,又望向齊勻柯身旁的陸方伯,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齊勻柯頓時明白了宋祁與自家父親話裡的意思,得了心目中偶像的稱讚,他按捺不住心中激動,不由得挺了挺脊背,抱拳道:“謝王爺誇獎!”心都快飄起來了。
齊愷無奈地望了這沒出息的小子一眼,又見宋祁望向陸方伯,趕緊介紹道:“這是末將近日收的義子,名喚陸方伯,年紀輕輕卻是有幾分真本事。”
聽到陸方伯三個字,宋瑜心底一震,抬眼驚訝地望過去。這個陸方伯,該不會就是之前壞他好事的那個陸方伯吧?
宋璟察覺到了宋瑜的異樣,亦暗地打量陸方伯一番,心中頓時有了計較。他謙和一笑,道:“能得齊大將軍賞識並收為義子,想必陸公子定是才華出眾。”
他這話倒不是恭維。齊愷是愛才惜才之人,能得他賞識的,確實都是些本事不一般的。
齊愷呵呵笑了兩聲,擺手道:“三皇子過獎了,方伯本事是有一些,然還需再磨練磨練。”說著轉向宋祁,臉色肅然拱手道:“王爺,末將有個不情之請。”
宋祁微微頷首,往後靠在椅背上,慵懶笑道:“齊叔無需客氣,直說便是。”
他又怎會不知齊愷真正目的。若是旁人,他倒是不願理會,只是這齊愷怎麼說也與他有些交情。又不是貪婪小人,不過是舉薦個人罷了,舉手之勞他還沒必要推辭。
宋璟與宋瑜卻是心中微沉,之前他們送了無數珍奇異玩,金銀美女,欲請求宋祁舉薦手下親信,然宋祁卻輕輕鬆鬆以一句“本王現在不過是一名散人,舉薦之事可擔待不起”打發了他們,今日齊愷相求,他卻一口答應了。兩人心中自是不愉。
朝中上下眾人皆知,逸親王凱旋而歸後,不僅沒有要恩賜獎賞。反而討了個閒散王爺的頭銜,從此不問朝政,過起了逍遙快活日子。世人雖嘆惋惜,心中卻知,即便他身不在朝廷。可他的勢力還在,只要他跺跺腳,也足以震動整個大匡。他的話,比之聖旨也差不了幾分。
最重要的是,有如此一個權傾朝野的人在,當今聖上不僅沒有對他下手。反而十分器重於他,甚至有傳言,聖上欲將皇位傳與他。這是捕風捉影。還是確有此事,世人就不得而知了,簡而言之,逸親王宋祁是個可以左右朝政的人。
因此,他也是眾人急於拉攏討好的物件。
齊愷聽他如此輕易便應承了。也沒心思考慮旁的,忙抓緊機會道:“不瞞王爺。末將欲栽培方伯此子,只是方伯出身平民,日後即便取得莫大軍功,想必也難以成為一軍統帥,是以末將懇請王爺,若來日方伯取得軍功,還請王爺在聖上面前舉薦一番。”
齊愷是務實直爽之人,自然不會張口就討好處,他這話說得明白,他是為日後求個保障,而前提是陸方伯能成材。若是不成,這請求只當作廢。雖說平民入朝為將之例少之又少,然也並非沒有,是以他這要求實在算不上過分。
宋祁彎起嘴角,桀然一笑,乾脆點頭應允,“若齊叔義子真是有才之士,即便齊叔不開這個口,本王亦是不會埋沒人才的。此事本王允了。”
齊愷當即喜形於色,抱拳謝道:“多謝王爺!”又轉首對陸方伯道:“還不快謝謝王爺!”
陸方伯還未反應過來,只愣愣望著那渾身上下散發著高貴慵懶氣質的男子,直到身旁的齊勻柯推了他一把,他才如夢初醒般抱拳躬身道:“草民謝王爺!”
宋祁淡淡打量他一眼,見他舉止間充滿力量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