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懷瑾握瑜,」尹玉宸認真道:「必是內門中翹楚,令人高山仰止的存在。」
宴春只覺得這小師弟不僅善良單純,怕還是個傻子。
她高山仰止?
她「哎」了一聲,抬起手揮了揮,「快別說了……我肯定幫你就是了。」
但是任誰聽了這樣的奉承也不會不開心的,尤其是尹玉宸說什麼都篤定認真。
只是宴春自小修為稀鬆,仗著出身和她那大師兄的庇護隨心行事肆意妄為,從前是個著名花瓶草包,現在是個著名瘋子混蛋。
親近之人只會要她「不要胡鬧」,嫉妒她之人恨不得她登高跌重。還真沒有人這般真心實意地誇讚她呢。
「那你今晚不要回去了,免得捱揍。」宴春說:「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那對陰陽魚?」
反正她就要被抓回去了。畢竟她用這法器歸真,是她那大師兄煉製的,就算遲些,他總能找到破解的訣竅。
但宴春難得和一個人這麼聊得來,這小師弟話不多,還不問東問西,尺度把握得特別好。宴春意猶未盡,還想再和這個小師弟說說話,畢竟被抓回去,想再跑出來,就不容易了。
可她這番情態,要是換個人,絕對要懷疑宴春是故意的了。
男女之防呢?戒備之心呢?
之前用那種蹩腳理由對人又是親又是啃又是抱,現在還做出這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要是換個心術不正的男弟子,就地將她收拾了,逼她簽下道侶契約,再借著她的身份進入內門,實在容易。
最不濟她這副樣子,還能殺人奪寶。畢竟宴春的儲物袋,隨便拿出一顆就是上品丹藥,還罩著這種連高境修士都能遮蔽的法器,連屍體都不用專門處理,罩住就行了,很顯然是一頭自己鑽入懷中的大肥羊。
尹玉宸絕不是什麼心術端正心思純善之人。
他一瞬間腦中掠過無數種陰暗的想法,但轉瞬便又收斂乾淨。
他只說:「好啊,說了送與師姐的,這便帶著師姐去看。」
尹玉宸聽著自己乾澀的聲音,將語調竭盡全力地放輕放柔,對宴春說:「那我能拉著師姐嗎,去那邊有一些小石子路濕滑,不太好走。」
「當然,我們要離得近一些,要不然歸真罩不住我們兩個!」宴春朝著尹玉宸身邊湊了湊,和他肩膀挨著肩膀站在一起。
尹玉宸從摔下樹坑開始,便一直很被動,無論宴春對他如何,他絕不主動伸手。
並非是他多正人君子,而是最開始的震驚過去之後,他怕自己一伸手,便控制不住要幹出什麼會讓他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來。
這會兒得到了宴春的應允,才終於慢慢抬起手,隔著宴春的衣袖,輕輕抓住了她的手腕。
天色昏黃,仙山之上風景秀美壯麗,縱使是外門地界,靈氣不夠濃鬱,卻也是花草繁茂蔥蔥鬱鬱。
越是朝著林間走,雖不見靈獸卻是飛鳥成群,彩蝶環繞。
宴春被關在光禿禿的後山禁得太久了,連著凡俗風景都入了眼,一路上被尹玉宸小心拉著,到處東張西望。
兩個人走得不快,也走得很小心,過了一處快到溪邊的石子路的時候,宴春一腳踩在了生了青苔的那塊石頭上,腳底一滑,頓時嚇得驚呼一聲。
摔一下事小,要是摔出了法器罩著的範圍事兒就大了。
好在尹玉宸眼疾手快,一把勾住了宴春細腰,狠狠將她箍進懷中。
尹玉宸卻已經要無法自控,他雙臂緊緊扣著宴春,力氣用得越來越大。
他現在要將她弄到手太容易了,後山有石洞,石洞外有他佈下的法陣,雖然粗陋非常,卻一時片刻很難被發現。
那裡是他平時修煉的地方,他完全可以將人弄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