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陽羽帶隊,宴春跟在荊陽羽身後,一路上都時不時在腦中和尹玉宸說話,因此她看上去粉面桃花,嘴角帶笑。
和其他的同行的一臉肅穆的修士比起來,她不像是來助城中驅邪除祟的,她活像是來相看家裡安排的成親公子的。
「是衡珏派的諸位道友?」迎上來的一個白衣公子,抬手一拱,對著荊陽羽道:「這位想必便是衡珏掌門的大弟子,荊道友。」
「幸會。」白衣男子倒是有副好相貌,只可惜眉宇間隱含戾氣,非是脫凡境以上修士難以窺見,宴春一見就皺了下眉。
荊陽羽沒有說話,他在人前向來都是個冰雕,廢話一律沒有。
只是抬了抬手,算作打招呼。
這位白衣男子態度恭謹道:「在下乃仙族遊家長子,遊淺深,家父遊橫等待諸位衡珏派道友多時了,諸位請隨在下來,近日城中因為臨近中元節,非常亂,我們走小路。」
宴春聞言眉梢一跳,中元節是她和尹玉宸的生辰,可是這才七月初,城中這麼熱鬧,原來是已經在祭祀?
他們一行人跟在遊淺深的身後,進城的時候,宴春發現了另一波身著草綠色道袍的幾個修士。
他們來得行色匆匆,幾個修士的境界加起來也沒有破妄境,且看樣子也是來門外接人了。
只是他們一看到宴春他們跟著遊淺深的身後,有個修士要上前來說話,被另一個同伴拉住了。
而遊淺深身邊帶著的修士也十分不客氣地一擠,便將這幾個綠袍修士給擠到了一旁。
荊陽羽側目看了一眼,荊陽羽身後跟著的衡珏派其他的弟子,也跟著荊陽羽的動作看了一眼那幾個敢怒不敢言的修士。
遊淺深見狀立刻站定,然後笑著說:「諸位道友,快隨我來吧,那幾位是齊家的人,想來也是來接道友們的,但是……」
遊淺深笑了下,笑意裡面全都是諷刺,徹底把他還算人模人樣的一張臉上最後一點仙氣兒笑沒了。
「齊家現在怕是沒工夫招待諸位道友,想必諸位道友還不知道,齊家啊,現在正忙著張羅婚事呢。」
遊淺深故意將說話的聲音放大,那幾個身著綠色道袍的齊家弟子聞言,立刻露出了一臉屈辱的表情。
但到底沒敢上前來和遊淺深搶人。
荊陽羽這些年鮮少入世,從前就算是入世驅邪除祟,也很少和地方宗門有什麼來往。
他的路子比宴春還要簡單粗暴,上手就揍,揍完就走,後續擦屁股的都是隨行的高境弟子們。
他不習慣這種人間勾心鬥角甚至相互踩一腳的事情,既然是修者,怎麼能當街就露出如此濃重惡意……
宴春就算再怎麼性急,也會耐著性子同人打交道的,尤其是這些年,凡間行走得久了,也知道駐紮凡間的宗門,和待在深山一心修煉的修士,根本就是兩回事兒。
於是宴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荊陽羽開始在蓄力,要給這遊淺深來一掌裹著清心陣蓋頂的手。
對遊淺深冷道:「道友,閒話少敘,帶路吧。」
宴春現在可是脫凡境的中期修士,遊淺深這種才破妄巔峰的,在她面前被她針對性的威壓一陣,險些當街嘔血。
立刻收了滿心的惡意,恭恭敬敬地轉身帶路。
宴春鬆開荊陽羽,退到荊陽羽身側,小聲說:「大師兄,交際一類的事情你不習慣,可以交給我帶的弟子。」
別逮誰蓋誰頂啊。
邪祟見了還不離得遠遠的,誰往跟前湊了。
宴春回身對著雲睿誠使眼色,雲睿誠立刻上前,收斂了素日的一身騷氣,裝的像個素雅仙君,對荊陽羽道:「代掌門什麼都可以交個弟子辦。」
荊陽羽一怔,點了點頭,只不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