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春收了笑意,繼續說:「你可真是,嫉妒我嫉妒得毫無道理,我之所以能夠隨便泡滌靈池,也不是因為我靈府破碎,適合泡,而是我靈府破碎的理由,是我在跟隨門中弟子出門驅邪的時候,救了凡人。」
「你也知道,就是你覺得我自己作死,不自量力救的那個凡人。」宴春說:「衡珏派的門規你沒仔細讀吧,我為救人而傷,合的是衡珏派開山祖師的大道,憐憫蒼生,眾生平等。」
「衡珏派自然要傾門派之力設法治癒我,」宴春和莫秋露平視,將食盒直接「哐當」仍在她腳邊上說:「想你這種為了復仇,迷失自我的人,又怎麼能夠明白?」
莫秋露低頭看了一眼,飯食灑在了食盒當中,湯水和油汙混在米飯裡。這一幕讓她想起了自己在很小的時候,那個對自己意圖不軌的表哥,將她狗一樣拴在柴房,磨她心性的時候。
那時候因為她抵死不從,咬他,甚至想殺他,所以他不敢靠近她,就把食物這樣扔到她腳邊。
莫秋露不想死,也不甘心死,她只能像個狗一樣,趴在地上撿起到處散落的飯……
她狠狠咬住自己的牙,額角上都爆出了細細的青筋。
她別了一把自己沒好好打理,亂糟糟的頭髮,穩住自己的心神,看向宴春說:「你還真是變得越來越牙尖嘴利。」
莫秋露想起宴春剛剛出了滌靈池的時候,還只會暴躁發瘋,真正開始改變,正是……和那個毒蛇一樣的尹玉宸混在一起之後。
莫秋露和尹玉宸是一種人,自然很清楚尹玉宸是個什麼東西,他們這種人若是不曾貪圖什麼,是連看也不肯看一眼的。
於是莫秋露說:「你這牙尖嘴利,是你那個什麼玉宸小師弟教的吧?」
「他還真是煞費苦心,把你調教得不錯,但是有什麼用?」莫秋露斜眼看著宴春,和宴春如出一轍的月牙眼,眼尾收成冰冷的鉤子,鉤上一下,就要活生生扯下一塊肉來。
「你以為那個靠著你爬進內門的小師弟,是個什麼好東西嗎?」莫秋露說:「說你蠢,你還總覺得自己聰明,他圖的是你的家世背景,花言巧語專門騙你這種蠢貨,沒少要你的好東西吧?」
「你還真敢為了那樣一條毒蛇去傷荊陽羽,呵,你這雙分不清好壞的眼睛,也該挖了去餵狗了。」
「我勸你查一查自己有沒有中什麼蠱蟲或者迷惑心智的藥物,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哦。」
莫秋露說:「他會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等到你被他纏得死死的,就只有被他勒斷所有骨頭,活活吞進肚子裡的份兒了。」
「啊……我忘了,」莫秋露掃視了一圈宴春身後,表情是看透一切的鄙夷:「他肯定還像那天一樣,罩著歸真跟你來了是吧?」
「我就說麼,惡狗看上什麼東西,是片刻也不捨得松嘴的,怎麼可能放你一個人來撒潑?他在你身後吧?」
「你這麼依戀他,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不會是迷戀他床笫功夫特別好吧?我可跟你說啊,他說不定是找了多少個人練出來的呢。」
莫秋露就是想要故意把尹玉宸刺激出來,她有點怕尹玉宸,所以寧願對方在明。
宴春:「……」這人被關十幾天就瘋了?都什麼烏七八糟的?
今天尹玉宸還真沒來。
是她不讓尹玉宸跟著的,她現在不是那個不敢獨自面對莫秋露的她,她現在是邪修大王!
宴春最開始聽她說尹玉宸,還皺著眉,但是聽著聽著,就全盤覺得她在放屁了。
尹玉宸好與壞她自己不知道?用她說?
「你這一天嫉妒這個抹黑那個,可把你忙壞了吧?」宴春感嘆道:「把你忙得都沒時間好好睡覺了,天天晚上回顧往事?」
莫秋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