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裡靜悄悄的,堂屋裡點著燈,蘇鴻良進門竟然見到跪了人,待那人抬頭,更是一驚:「你怎麼在這?」
馮氏冷冷的開口:「看來還真是舊相識呢,不是攀誣。」
蘇鴻良一頭霧水,晴芳爬過去抱住他的腿:「老爺救我,我去寺院裡上香,沒想到被太太綁了回來,我冤枉啊。」
趙媽媽過去拉開她:「冤枉?大庭廣眾之下冒充蘇府家眷,你敢說冤枉?」
蘇鴻良問馮氏:「到底怎麼回事?」
馮氏把事情說了一遍,說完看向蘇鴻良:「老爺,這女子要麼是攀誣,送去衙門,如果老爺確實是老爺的相識,咱們私下處理。」
蘇鴻良也不知事情怎麼會這樣,晴芳被他藏的好好的,也打算近期抬進來,這節骨眼,竟然晴芳猖狂被太太瞧見了,太湊巧了不是,晴芳又一個勁的求自己,他難免心軟:「怎麼會這樣巧合?」
這番話一說就是懷疑馮氏了,馮氏怒不可遏,自己在外面做了不要臉的事,還過來指摘她的不是,言語間不就是懷疑是她的設計嗎?
馮氏冷冷說道:「老爺,玉姐生病,我回老爺說今日帶玉姐去上香,這些你都是知道的,聽了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賤蹄子的挑唆,就來懷疑太太?天下沒有這般的理。」
蘇鴻良慚愧,踢了地下的晴芳一腳:「太太豈是你能說嘴的?」
到了這個地步,晴芳知道自己已經退無可退了,只有釜底抽薪,洗清自己的嫌疑,反正都是蘇家自己人撞見了,一抹臉裝不知情,關上門誰知道她說過什麼,此刻最關鍵的是老爺相信自己。
晴芳哭訴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個小婦人辱罵我,我一直氣不過……我……」
「這女子到底和老爺什麼關係?老爺現在能說了吧。」馮氏喝了一口茶,幽幽的說道,說完把蝴蝶簪子晃了晃。
看來也瞞不住了,蘇鴻良索性和盤托出:「這是我在外面安置的一個女人,家裡是鄉下的,瞞著太太是怕太太不同意……」
到了這樣的地步,還拿話來誆騙她,馮氏聽著可笑,倒也沒拆穿,總得給蘇鴻良留點面子,順著他的話茬接道:「老爺真是把我想窄了,我什麼時候是妒婦了?想納妾過來和我說一聲便是,鄉下人也是良民身份,老爺有什麼可顧忌的,還鬧出這麼多事來,徒讓人笑話。」
馮氏一直都是寬容大度,這點蘇鴻良知道,也很滿意,可晴芳是清倌人的身份,怎麼進的了府,這時拿話誆誆夫人,希望把事情揭過去,他見夫人沒有死纏爛打,反而一副替他著想的模樣,提著的心徹底放下,試探的問道:「既然如此,也不算大事,正好趕上了,若是把晴芳接進府來,太太覺得……」
蘇鴻良的話還沒說話,就被馮氏打算:「老爺,這是不是我不壓撫,當時在廟裡,唐夫人和我在一起,她全都看見了。」
這樣一來,性質就不一樣了,有外人親眼目睹,就不是家事,為官最要謹慎端正,一點錯處被人揪掉,都是可能會丟了官的,多少前車之鑑擺在那,雖說唐家和蘇家交好,可沒有永久的朋友,若是這事的前因後果有人細細查問,根本瞞不住,蘇鴻良的聲名也就毀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蘇鴻良皆明白,可依舊鋌而走險,就是舍不下晴芳的溫柔小意,聽了馮氏的一番話,他清醒過來,晴芳萬萬進不得府了,否則不是親自把話柄送到別人手裡嗎?外面的宅子也不能住了,正在發愁怎麼安置,晴芳突然喊道:「老爺,老爺我認識玉姐兒。」
趙媽媽上來就是一巴掌:「好大的狗膽,玉姐這稱呼也是你能叫的?」晴芳臉頰瞬間紅了一大片,狼狽極了,她也顧不得這些,連忙說:「真的真的,我在外面見過玉姐好幾次,她很喜歡我,我還給她布老虎羊拐玩呢!」
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