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沈浩看清楚這位大人物的來歷之後在小本本上記下還畫了一根紅線。一個正四品的言官罷了,嚷嚷得厲害,有的手段還不是都要在廟堂上施展?無非就是群起攻之,七嘴八舌,把皇帝吵煩了就應一聲「查辦」,然後再用刑部的手段拿人而已。這一招對別人好用,對沈浩可不管用,甚至如今的局勢敏感,沈浩可不信言官們敢這個時候去觸皇帝的眉頭黴頭。
有一就有二,一個副千戶尚且引出來一名堂堂四品官,沈浩好奇的又給靖東黑旗營的人下令開始繼續深挖,案子觸角很快就碰到了靖東地區的一名千戶所主官。這名主官開始還不配合,不願意跟著黑旗營的人走,最後還是由指揮使衙門增援過來的一名指揮僉事出手才將其拿下。
千戶官,可以說是玄清衛在各地的首腦級人物了,也是玄清衛在各地連線皇城指揮衙門的主要環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也正是這種重要的位置才足夠旁人花心思去鑽營,去巴結,去結識。而且這種關係並不是一味的單方面的,而是相互的。根據從銅櫃裡的舉報信為切入點,一點一點的摸排出來的東西那真的是觸目驚心的,裡面有權力和錢財的勾結,錢財對權力的買賣,對老百姓生命的踐踏和對地方資源的巧取豪奪,絕對讓好多人覺得駭人聽聞。
以前靖西也差不多這樣,這基本屬於玄清衛特殊體制和權力構架下必然滋生的毒瘤。只不過以前沒有沈浩這樣的人,也沒有如今這樣合適的機會,才一直將這些暗疾保留甚至無意中讓其不斷壯大。
有買賣就有利益相關者,越是高位的人利益相關就越能扯出「大魚」來。
這位玄清衛千戶官被拿下之後立馬就有兩位從三品的大員給沈浩遞話,一位是軍伍的,一位是戶部的。
到了這個時候玄清衛內部的人,比如說姜成在內的四位鎮撫使卻反倒很平靜,別說來找沈浩打招呼了,根本就像是故意將自己藏起來不想讓人看到一般。
還是這幾位鎮撫使懂玄清衛自己的問題,也懂像沈浩這種被指揮使龐斑放出來當刮骨刀的人是有多危險。就算他們現在暫時不知道沈浩敢於這麼硬扛玄清衛內部頑疾和各方外界壓力的依仗是什麼,但這不妨礙他們裝聾作啞。這時候他們一動不動才是最穩妥最拿分的判斷。
可是除了沈浩自己,以及提前和他透過氣的龐斑以外,其餘所有人都低估了他的決心和膽子。
那名靖東的千戶被拿下尚且沒有定論的時候,又一個驚掉眼球的大事件在黑旗營的手底下炸了開來。這次不是靖東,而是靖北,被拿下的人也不是什麼千戶官,甚至都不是玄清衛編制內的人,但卻和玄清衛息息相關。
一個商人,準確的說是一家商號被黑旗營的軍卒給直接查封了,人也全部打斷了腿帶回了地牢看押,此時說不定已經哭爹喊孃的在地牢裡受刑了。而這家商號在靖北可是大名鼎鼎的「福源號」,背後的東家就是靖北大城江安城玄清衛千戶官秦海平所在的秦家。
而秦家的根在靖北,同時也在皇城,確切的說是在皇城的靖北鎮撫使衙門。
沒錯,靖北鎮撫使秦牧就是秦家如今的頂門槓子!
動了百戶、千戶,不滿足?還要動鎮撫使?!要知道按照玄清衛的體系,真正拿捏著實權的就是鎮撫使和指揮使了,指揮僉事這些都是被當做武力居中坐鎮並不掌握實權。所以,黑旗營這是要朝靖北鎮撫使秦牧動手了嗎?
還別說,沈浩一點不介意拿一名鎮撫使來開刀,而且這本來就在他的計劃當中。甚至別說秦牧了,指揮使龐斑的老家他都派了一隊黑水密探過去深挖,若是有什麼大問題他同樣會拿著實證去找龐斑「請教」,這是龐斑給便宜行事,同樣也是在向龐斑證明他沈浩的膽子和魄力。
當然,就目前來說龐斑家底沒有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