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眾人圍成了一圈,但是盛長權依舊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因為參加這次文會的,都是本屆已經中了的舉子,所以人不算多,場地也不算是特別大,再加上盛長權的天賦異稟,故而,他也是早就注意到了方才的動靜。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盛長權這傢伙小心眼。
他對於柳仁元他們之前所說的,那些個開盤賠率比他低的對手一直都很留心。
雖然面上風輕雲淡的,好似一點兒也不在乎,實際上,他心裡可是恨得不行!
“就是這幾個貨比我溜是嗎?我倒要看看他們水平如何?”
——盛長權的心裡一直都是記掛著。
他不僅是讓徐長卿暗地裡打探他們的資訊,之後,還時常在心裡分析、揣摩他們的性子、目的,宛然是將其當做了自己的一生之敵。
深諳苟道精髓的盛長權,一直都是信奉著獅子搏兔,亦需全力的道理,此時,他自然是全面準備。
所以,莊文的挑釁,安巖的拱火,李言誠的圓場,他都看在了眼裡。
“盛解元,盛解元!”
還沒有到跟前,莊文的聲音就遠遠地傳過來了:“在下莊文,見過盛解元。”
因為想起了自家老大的平日作風,莊文很是從心地一改方才的桀驁不遜,此時,他出現在盛長權面前的時候,臉上一派和煦。
若不是之前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盛長權還真會以為莊文這傢伙是個好人呢。
說實話,莊文這傢伙盛長權還真的認識,也知道他是李言誠手下的人。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深諳厚黑學的盛某人自認還是有幾分“肚量”的。
此時,他亦是嘴角含笑地招呼了一聲。
“呀,原來是莊兄啊,盛某見過莊兄。”
盛長權對著莊文行了一禮,面上不露絲毫異樣,彷彿他與旁人無異。
“哈哈哈!”
“久聞盛家七郎才學過人,不料,竟連樣貌也是如此出眾!”莊文笑眯眯地回道:“難怪能得到京中眾多貴女的青睞。”
“想來,府貴府上下早已為解元兄相看好了人家吧?”
莊文隱約知道一點李言誠的心結,明白他與盛長權之間最大的矛盾就是有關於申家大小姐申珺的婚事。
因而,他故意這般說話,就是想要探聽一下盛長權的婚事。
“嗯?”
盛長權眼睛微眯,迅速地掃視了一下對面的莊文,覺得他話裡有話。
說句實話,關於申珺一事,他還真的不曉得,畢竟,他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沒有經歷過這些,不過,他不知道,卻並不代表他家老頭子盛紘不知道,甚至,就連久不聞外間事務的盛老太太也是有些猜測。
只是兩位大家長也知道自家崽兒雖然優秀,但綜合起來,家世等還夠不上人家,所以也不點破,只待後續發展,順其自然。
“哪裡!莊兄實在是過譽了。”
盛長權雖然不知道對方這話有什麼用意,但是,只要不繼續下去就沒事了。
只要敵人想的,反過來操作就是。
更何況,對於這樣的話,盛長權也早就聽過無數遍了,他的心裡根本無動於衷,盛長權心思急轉,反向拉扯道:“其實,莊兄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眾人耳朵一豎,覺得可能要有瓜吃了。
果然,盛長權開口笑道:“盛某聽聞,莊兄乃是江寧城第一才子,不僅文采風流,為人更是風流無比。”
“據傳,江寧城中萬千少女無不視莊兄為夢中情人,爭相追捧,就連勾欄瓦舍間的行首們,也都以莊兄所贈的詩詞為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