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的頭髮真好,像是緞子一樣。”她低低喟嘆著,心中,應該是想起了真正的卓雅公主。
花著雨心中也有一絲酸楚,任由白瑪夫人將她的頭髮梳通,挽成漂亮的髮髻,再穿上寬大曳的錦繡裙袂,靜靜坐在妝臺前。
日光透窗而入,身上紅色的嫁衣,如同雲蒸霞蔚般耀眼。
吉時就快到了,一群喜娘圍著花著雨說著吉祥話,誰也沒想到,屋門忽然被人退開,蕭胤踉蹌著走了進來。
“你們。。。。。。都出去!”他一開口,濃烈的酒氣便襲了過來。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白瑪夫人一把扶住蕭胤,擔憂地問道。
“殿下飲了一夜的酒,已經醉了!”尾隨在蕭胤身後的迴雪輕聲說道。
花著雨透過流蘇珠串怔怔望著蕭胤,這是她第二次見他醉酒,那幕達大會上那一次,她不知他是否真醉了,但是這一次,她卻能肯定,他是真的醉了。
他唇角掛著笑意,很燦爛的笑意,嘴角好似合不攏一般,一直笑一直笑。漂亮的紫眸朦朧迷離,醉意氤氳。
“你們。。。。。。都出去,我和。。。。。。丫頭說說話。”他將屋內的人都哄了出去,啪地一聲將門關住了。
他回身望著花著雨,一步一步走到花著雨面前,笑嘻嘻地望著她。
“丹泓,不,丫頭,我的妹妹,不對,銀面修羅,你。。。。。。今日,好漂亮啊!”他掀開遮面的珠串,笑吟吟地望著她。
花著雨被他的話震住了,銀面修羅!
什麼時候,他已經知道她是銀面修羅了?
花著雨腦中疾如電閃,忽然記起從梁州回來時,恰好在夜裡遇見他在草原上狩獵。當時不及細想,現在想來,他或許是去過樑州的。那麼,他看到了銀面修羅劫法場,聯想到她也去劫法場了,所以就猜想到她就是銀面修羅。
只是,他從來沒有問過她過去的事情。或許,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身份。
蕭胤說完話,忽然伸手掀掉花著雨頭上的鳳冠,一把將她粗暴地掠入懷裡。
“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最愛的女子,最愛的。。。。。。”他貪婪地盯著她絕美的臉,醉意朦朧的紫眸好似野獸的瞳,要將她吞噬一般。
“你知道麼,我曾經很恨你,恨你代替了溫婉,我也曾經欽佩你,可是直到那一晚,當你忍受著蠱毒的折磨,看著你痛楚,我覺得我比你還要痛楚。那時,我才發現,不知何時,你已經開始左右我的情緒,佔領了我的心,可是我卻一直不知道。你就好似罌粟之毒,讓我在不知不覺中迷戀上,等到發現時,卻已經晚了,再也戒除不了了。你為什麼是我的妹妹?”
“為什麼?”他好似聲討一般,深眸中全是悲慟,很深很深。。。。。。令人不忍心去看。
“上天為什麼要給我開這樣的玩笑!連愛的權利都不給我!你是我妹妹也好,只要我能日日看到你,我會寵你,永遠地寵你愛你,可是,你為什麼要嫁人,為什麼要離開我!”他一把攬住花著雨的腰肢,緊緊抱著她。
於情愛之上,花著雨是一張白紙,她曾經欣賞過姬鳳離,但從未試著愛過也沒有被愛過。但看到蕭胤如此,她心中隱約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覺。
或許,對於蕭胤,她也並非完全無心。但是,她現在,根本不能去愛。
她掙扎著,一把將蕭胤推開。
醉酒後的蕭胤根本不是花著雨的對手,踉蹌著跌倒在地上,袖子拂過桌案,打翻了桌上的胭脂,灑落在純白的地毯上。
氤氳的紫眸有瞬間的清醒,他低下頭,狠狠地不斷地捶打著如同漿糊一般的頭,漆黑的墨髮垂了下來,隱約,有晶瑩的水珠從髮絲的間隙滴落,落在地毯上的胭脂上,暈開一片妖冶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