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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身側的迴雪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忍了半天方才沒有說話。

狩獵?!好巧?!

跑到這距離都城幾百裡地外的地方狩獵,還是深更半夜,除了狼,哪裡有別的動物,難不成是獵狼?

還說好巧!方才,又是誰,將幾十個兵士都派了出去,尋找騎著胭脂馬的人。後來還是海東青尋到了人,他們才在此安心等著,這一等便是一個半時辰。

在黑夜裡等了一個半時辰,就等著她從這裡路過了,這也叫好巧?

這樣的話,估計沒人會相信!

但是,花著雨卻信了。如果說蕭胤專程來這裡接她,她才會不信!

不過信與不信,花著雨也無暇去想了,因為她現在已經站不穩了。眼前一片模糊,身上越來越冷,她腿一軟,栽倒在草地上,同時,幽暗深邃的黑暗,向著她湧了過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鋒芒初露

花著雨做夢了,夢裡是很多張面孔,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飄飄忽忽在她眼前晃動,而最後,他們全交織成一副色調猩紅的畫面,那樣悽慘、那樣悲愴。

醒來時,花著雨又到了蕭胤的太子府,居住在曾經做司寢時住過的偏殿。

在這樣陌生的地方,就連傷心也是不能夠的,她只能將所有的前塵過往,所有的哀痛悲傷,都深深地深深地埋在心底。只有當夜深人靜時,在無人的角落,獨自品嚐那猶如凌遲般的痛和苦。

她身上的傷並不算多麼嚴重,主要是她得了風寒,兼之氣血鬱結在心,這一病倒是拖了不少時日。待到她病體痊癒時,時令已經到四月中了,原本是綠草紅花一派春意盎然,卻忽然襲來了一股狂暴的倒春寒。

北風狂飆,夾著厚厚的風沙沒頭沒腦地吹了過來,唯覺寒意如冰刃。這樣吹了兩日,到了第三日,便飄起了雪,起先是雪珠,撲撲簌簌的,後來便漸漸轉為漫天雪片,紛紛揚揚,如花落如蝶舞。如此下了兩日,處處都是碎玉亂瓊,和冬日一般無異。

太子府中的人,都穿起了棉襖狐裘,屋內也生起了火盆。

花著雨不由得感嘆,這北朝的天氣,真如不可琢磨的人心,原本暖洋洋的,忽然就冰天雪地了。

當日蕭胤到南朝選太子妃,南朝人都說北朝氣候不適合南朝人居住,這句話確實是對的。這樣忽冷忽然的鬼天氣,自小生活在氣候適宜的南朝禹都的深閨小姐,如何受得住?怪不得當時,人人能避則避。

自從花著雨甦醒,並不曾見到蕭胤的人影,倒是下雪這日,著迴雪賞給她一件狐皮大氅。現在迴雪每日裡陪著她,簡直就成了她的貼身侍女了。迴雪還是稱呼她為丹泓,對於她到梁州去劫法場的事情,隻字沒問。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對北朝影響頗大,許多遊牧民族的牲畜都被凍餓死了。蕭胤這些日子一直不在府中,據說是在忙災民之事。

這日午後,花著雨和迴雪在屋內烤火時,從迴雪口中知悉,蕭胤不僅僅是忙著災民之事,而是開戰了。

草原上不肯臣服北朝的三個部落,河羌部落、珂爾庫部落、還有朵森部落聯合了起來,趁著風雪突來,襲擊了北朝多個部落的牧民。蕭胤親自率領了兩萬兵馬,前去征討。

“殿下此次,是決意要將這三個部落收復了。”迴雪坐在火盆前,淡淡說道,手中卻不閒著,手指靈巧地翻飛,也不知在編織什麼物事。

花著雨依偎在床榻上,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原來,蕭胤果然是沒有將她的諾言放在心上,像他這樣倨傲的男子,果然並不願依靠女子的相助,也或許根本就不信她。既是如此,他當日又何必要答應她回南朝呢?

花著雨有些想不通。

“那,前方的戰事如何呢?”花著雨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