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被紗布裹著沒什麼知覺,眼睛卻被風吹得有些疼。
她眯了眯眼兒。
眼底不覺泛起一層水霧,她怔忡的看著遠方,同程阮阮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剛來時,你跟我說過的那句話。」
「你來的時候我說了很多話,具體哪句?」
「我宴北哥哥怎麼會看上你這種村姑?」
「呃……」
程阮阮有些尷尬,她乾乾的笑了兩聲,「那個……嗯,我……我當時是那麼覺得的啦!不過後來又覺得你這人相處起來其實還不錯,也沒有糟糕成那樣,當然,如果有一張完美的臉就更好了,不過你看,宴北哥哥現在不正為你努力著嘛!」
金秀兒笑了笑,眉眼間藏著幾分苦澀,「是啊!我是鄉下村姑也就罷了,我甚至連一張完好的臉都沒有,又憑什麼得到他陸宴北的青睞呢?」
「金秀兒,你怎麼了?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你不是一向對我宴北哥哥的愛很有信心麼?之前還超嘚瑟的,怎麼現在忽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金秀兒吸了口氣,試圖把胸口的悶堵壓下幾分。
她揚揚眉,故作不在意的樣子,「他不喜歡我。」
「啊?」
「要真喜歡我,又怎麼會因為我這張臉而無故冷落我呢?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沒那麼喜歡他。」
「沒那麼喜歡他,就還是喜歡他唄!」
程阮阮一語就戳破了金秀兒的心思。
末了,又道:「其實我認識的宴北哥哥真不是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人,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很瞭解他嗎?」
「不算了解,可我從前聽我爸聊過,我宴北哥哥從前有個特別喜歡的女孩子,不過後來人家……出車禍,死了。」
「嗯??」
金秀兒疑惑的眨眼。
「這事你從來沒聽他提起過?」
金秀兒搖頭,「我隱約知道他有個離世的戀人,但我從來沒有過問過。」
「宴北哥哥從前很喜歡她來著,可她具體是誰,叫什麼名字,又是什麼人,我爸從來都不說,我當時特別好奇來著,跟我爸撒嬌了好幾回,可我爸就是死咬著秘密不肯說,我猜吧,要麼是那女人上不得檯面,要麼就是……他們倆之間的關係見不得人,不然幹嘛總這麼藏藏掖掖著,是吧?」
金秀兒聽著程阮阮這番話,還有些愣神。
從前她只無意中聽到他和黎楚晴談話,知道他有一個已經離世的情人,可那個女孩是誰,長什麼模樣,她從來都不好奇。
在她看來,那都是他的過去式,她沒有必要去過問,更沒有必要去在意。
可這會兒,她的好奇心卻被程阮阮給完完全全吊了起來。
她忽而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時的情景。
那日他明明第一次見到自己,可他眼神裡卻寫滿著驚喜,不敢置信,甚至是愛慕?
金秀兒的心,瞬間全亂。
她忽然好奇陸宴北當年的情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肯定只是她想多了,對!只是想多了而已。
這世上哪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程阮阮帶著她在海上漂了近兩個小時,才到了附近的島嶼。
她又叫了車把金秀兒送去了機場,直到這會兒金秀兒才知道,自己居然在離港城還有兩個小時飛程的海市。
她買了張時間最近的機票,就往港城去了。
之後又舟車勞頓,趕回了金湖村。
她才走進村口,就見幾臺挖掘機已經在作業。
挖掘機旁,人滿為患。
哭聲震天,「不準拆我房子!不準拆我房子!嗚嗚嗚嗚……殺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