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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削的身體上卻起伏也不規則的線條,那是力量的證明,同樣也是生活的印跡。

他孤身站立在毫無防護的船頭,經過一天的奔逃,真氣有如決堤之後的河,餘下來的已經不多,每一個路線的選擇,每一次從從天而降的長刀中險險脫身,已經消耗了他很多的心神和體力,而他卻連一點的補充和喘息的時候都沒有。

孟昶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倦意。

他並不是一個容易疲倦的人,但現在的臉上卻似已經奔波了一年甚至更久,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神采,暗淡無光地看著面前那片好像永遠也走不到頭的海洋,他的嘴角也無力的下拉著,給人的感覺就像連露出微笑的力氣都沒有,但他身體卻站得很直,他的後背沒有絲毫的彎曲,就像一棵紮根在蒼茫巔峰的松樹,風雨不動。

可是他現在卻動了。

孟昶的身體向左微微一扭,小船也隨著他的動作改變了前進的方向,妙到毫顛地避開了從身後激射而出的一刀。

刀鋒斬在海面上,劈開了海水,而後海水被迅速的凍結成冰,刀峰兩側的海水依舊保持著被劈開的樣子,就好像大海一道血肉外翻的傷口,潔白的冰在海面上蔓延,向著小船後面尾隨而去,然而海水凍結的速度遠遠比不過小船迎風前進的疾馳,轉眼間就被無力的拋在船後。

海水結冰的勢頭終於停止。

寒冰被海水拍打而變得粉碎,而後又慢慢消失在給人的感覺似乎可以容納天地的大海里。

海面又恢復了平靜,那道被劈開的刀痕很快就被抹去。

那個人衝著小船發出一聲怒吼,快速的收刀沿著小船留下的那道白色線條追擊而去。

小船逃離的速度已經不如之前,而這個人卻像沒有絲毫的疲倦,他追擊的速度沒有變慢,相反卻因為幾次被孟昶從刀下逃脫而無功收刀的憤怒裡,更加的快了一些。

從一開始的冷若如霜,到現在已經出現了憤怒的情緒,這個人已經漸漸表現的更像一個人。

再一次從刀下逃脫,孟昶站在船頭,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無論是哪一種說法,對於這些人的描述永遠都是冷如寒冰,沒有情緒,沒有人類絲毫的需求,就是一個永遠也不知道疲倦的機器,這些說法當然也沒有錯,至少這個人之前的表現也足矣證明這一點。

但從那聲怒吼裡,孟昶卻聽出了他不甘的聲音。

這種不甘刺激著他的速度更勝了一分,在海面上連跨幾步後,他就已經緊緊地貼在了小船的身後,任憑孟昶如何努力,任何小船的方向有多麼的變幻,都無法使一人一船的距離變得更長一些。

而這個距離卻在漸漸地變短。

孟昶已經開始出現了焦慮,他已經用了五種方式變化了小船前進的方向,而這五種方式在這之前都成功地幫孟昶擺脫了後面不停追擊的那個人,雖然很快就會被他重新找到,但至少還能給孟昶短暫喘息的時間,而這一次,任何一種方法都不再起效,每當孟昶有所動作,他就像已經提前知道了一樣,迅速而且有效的做出了應對,這種應對讓孟昶每一次的決定都化為海面的水滴。

水滴出現就會快速的落下,孟昶的努力在剛一開始就已經宣告了失敗。

不斷縮短的距離又更短了一分。

那個人猛然一聲大喝,聲音如同從冰山裡傳出,冷得刺骨,他的速度也在瞬間變成了冰山裡傳出的冷風,吹向了孟昶所在的小船,而後他的身體貼著水面向前滑行,幾步就已經追上小船,冰刀在空中閃過,斬向了船尾。

這一次他的目標居然不是孟昶,而是這條船。

這個改變讓孟昶生出了一身冷汗,他的右腳微微一扭,小船快速的變化了方向,避開了這一刀,但是船尾處一塊木板卻被刀身攜帶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