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扇窗戶,兩個人對望,青磐奮力地捏緊工具錘,由門挪向窗,試圖阻攔修魔者二十七踏向師姐的步伐。
於是修魔者二十七真的停下了,他的目光越過青磐,彷彿直接和師姐交流,再次論道——
獨角獸不安地踏動四蹄,二十七騎上獨角獸,斬骨刀高舉,獨角獸重重踏下前蹄——
屋頂被掀開了,房屋猶如紙箱一般被撕碎。
獨角獸再次踏下前蹄,甜甜被師姐的手臂拉入懷中,青磐趴在地上,艱難地抵抗著狂風,然而他不知道自己和甜甜之所以沒有被房屋的碎塊擊碎,是因為師姐出手,一層薄薄的的靈能護盾在他們之前被擊碎,屋子被再次撕碎,窗戶和門都不復存在。
獨角獸進前一步,高高抬起前蹄,這次是直指師姐了。
如果此時此刻劍靈與神劍在手,師姐還有一戰之力,但沒有劍,在這種懸殊的力量差之間,師姐做什麼都是徒勞,所以她只是撐起護盾。
男孩喉嚨裡發出扭曲的聲音,好像氣管被扭成麻花一般,他趴在地上,工具錘已經碎了,但他無力地抓著錘柄,奮力舉起:「浮空術!」
他想要挪走獨角獸的前蹄,將修魔者二十七掀翻在地。
因為施展不出來,所以要大聲喊,好像喊出來就有力量施展—— 然而仍然是徒勞。
青磐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聰明,他知道師姐在凝視他的後背,按照每個片子裡的惡俗套路,他應該完全不會浮空術,在這生死危機的時刻,他奮力迸發潛能,用自己強烈的慾望驅動自己的天才,然後施展出浮空術,拯救一位大人物。
但這些都是徒勞。
「浮空——」
「浮空術——」
「飛——」他徒然地喊著,試著施展師姐教他的第一個法術。
然而獨角獸的前蹄還是踏了下來。
「給我起啊——」
前蹄轟然踏下,靈能如刀,青磐昏了過去,男孩不甘心的表情帶著眼淚,咬牙切齒,手中緊緊攥著半截錘柄。
我師姐凝視他,撐著臉,明明手裡攥著晶石生命垂危,卻一定要做出瀟灑愜意的姿態,甜甜在她身後,不哭也不笑,茫然而害怕地拉著師姐被血浸透的衣袖。
「成功了啊……」師姐想。
那個所謂的浮空術,只讓獨角獸的蹄子,晚落下了不到半秒的時間。
但就是成功了。六個人中,靈根最差勁的青磐是第一個學會法術的人。
修魔者二十七看向師姐,師姐也回望:「或許,這算我贏?」
我師姐一直很尊重修魔者二十七的道,即便不認同,也覺得站在二十七的角度很有他的道理,因而道心之爭到了最後,戰鬥顯得毫無意義,而要戰便是大道之爭——
離這裡不遠,師姐其實感應得到劍靈的存在——靈能烙印才卸去,新的烙印還不在。
「我想……這裡……並不是你說的無藥可救……崇高,無畏……和你想要的那種偉大的東西都有,即便只有一個……也證明你……」
「別開玩笑了!這幫蠢貨可是賣了你啊!」
四周狂亂的靈能妖能猶如海浪滔滔湧入修魔者的身軀,互斥的能量互相攻擊,被一股腦地捲入體內,金靴炸開靴筒,肩膀炸開,胳膊裂開,湧入黑紅的鮮血,身體膨脹變成原先兩倍那麼大……面具龜裂,散亂地掛在臉上,彷彿自己的面孔龜裂。
修魔者之所以是修魔者,就是在於他們汲取靈能的方式,別人體內,強行納入,迅速增強實力——死亡率也足夠高,但死亡之前,一定會帶無數人一起死去。
他膨脹吼叫的怒火還未止息,師姐就明白過來:「你只是仇恨,雖然你說得有道理,但你只是恨他們曾經賣你們,和他們的品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