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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卻如夢似幻,尤其是那瓶身的顏色,更是令人一看就難忘的絕美紫色。

像是紫羅蘭,卻又像是最純淨的紫水晶,美得令人屏息!

復健師一看之下非常震驚,以為晴子具有專業的美術設計背景。但,根據警方的調查,森田晴子畢業於北海道一間很普通的女子大學,唸的還是跟藝術毫無關係的中國文學系。

當初裡穗要跟晴子合開精品店時,裡穗曾經提議將這香水瓶的設計圖交給工廠生產,但晴子卻大力地反對。

輕輕翻動素描簿的紙張,晴子苦笑著。“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當初你那麼強烈地希望我可以生產這款香水瓶,我卻一口回絕,放棄大好的商機,你一定會覺得我瘋了對嗎?”

裡穗搖搖頭。“不要這麼說,我知道這個香水瓶會引起你許多痛苦的聯想,所以,你會拒絕我也不意外。”

畫完這香水瓶的當天夜裡,晴子突然發起高燒,病榻上的她又哭又叫,照顧她的裡穗聽不清楚她的夢魘。但,她卻隱約覺得晴子所叫喊的語言並不是日文。

而且,她總是重複著兩個字,像是在吶喊一個男人的名字……

這四年來,每當晴子看到這張設計圖,心情總是會無來由的低落,卻又帶著一絲奇異的甜蜜……是一種說不出的錯綜複雜的心情……

晴子嘆氣。“我不知道為何我這麼喜歡這張設計圖,喜歡到不願把它商品化,變成人人都可以擁有的香水瓶。潛意識裡,我渴望它永遠只屬於我一個人!而它的背後似乎也有一段回憶,一段我最渴望的回憶──就是我的過去!”

她的眼睛泛起淚光。“我真的叫做森田晴子嗎?尚未在雪地昏迷前,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過什麼樣的生活?在哪裡上班?有什麼樣的朋友……沒有一個人希望活在無知之中,連自己的過去都不知道,太可悲了……”

根據警察給她的住址,森田晴子曾回到那個偏僻的石狩漁村,也找到了她的老家。但,結果卻令她大失所望。

那個清冷的家中只有嫂嫂一個人,據嫂嫂說,她的雙親早逝,而她早就離開石狩到大城市去工作了,很少回家鄉。

至於她的親哥哥,則是遠洋船員,跑船去了,至少要過個五、六年才會回日本。

更令晴子絕望的是嫂嫂友香子的態度,她看她的眼神好陌生,陌生到讓晴子認為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而且不知為何,友香子的眼神一直不敢與晴子正視,她像是在逃避什麼似地,一再閃爍言詞。

而當晴子要求看看自己以前的相片時,友香子的回答更令她灰心。她說老家曾經經歷一次嚴重火災,能燒的東西幾乎全燒燬了。目前的房子是重建的,所以,屋內沒有半張晴子的照片,連一張都沒有!

不是晴子想懷疑警方給她的資料,或是拒絕承認友香子是自己的親人,但,在那個屋子裡,晴子越待越感到陌生,她感受不到半點家的氣息,連一絲一毫都沒有。

到最後,當晴子告辭欲離去時,友香子的表情竟然像是鬆了一大口氣。那種氣氛……讓晴子深刻地覺得友香子永遠都不想再見到她……

為什麼?

晴子真的不明白,友香子真的是自己的大嫂嗎?為何她的態度如此陌生而緊張?更令她迷惑的是:石狩這個漁村真的是她出生、併成長的故鄉嗎?

這四年來,她回到石狩幾次,刻意走遍大街小巷,只求找回一絲絲的記憶。但,沒有!每一次的返鄉只是帶給她更大的絕望和迷惘。

連走在路上,都沒有半個路人熱情地過來跟她打招呼……

如果這裡真的是她待了至少十幾年的故鄉,為何沒有一草一木可以喚起她的情感?為何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她擁有一點點熟悉的感覺?

故鄉的月色、故鄉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