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達嘲弄地看著妹妹,“這是我在你的烈炎王宮裡學到的最寶貴的一課。知道嗎,你的泰倫斯親王把我當成是你,對我可是百般寵愛呢。”
“你以為他真的像你那麼傻?”凡妮莎終於忍不住把實情說了出來,“第一次,你們的第一次,他就已經看穿你了。那之後的一切都是他布的局,他寵你,只不過是因為你佔用著我的身份,而你盛夏之國大公主的身份也還有利用價值,如果你不聽話,他會像碾螞蟻一樣抹掉你的存在!”
“你這麼說,不過是想離間我們。”索蘭達把空杯子往桌上一頓,“總之我手上有你想要的,而你就必須乖乖聽話!”她抬了抬身,從座椅下抽出一把長劍,劍刃很長、利如剃刀,在帳篷裡的燈火下閃著魔法的寒光。
“亞恆利之劍!”凡妮莎認出那是羅格的劍,說明自己的血蘭衛在對方的手上。這幾乎是必然的,但又是公主最不想看到的結果,泰倫斯想要一份雙保險,既要讓勇武的索蘭達對自己死心踏地,又要將凡妮莎這個可能的未來女王牢牢地攥在手心。“泰倫斯真是把畢生的本領都傳授給了你啊!”凡妮莎盯著亞恆利之劍,咬著牙說。
索蘭達得意地收劍入鞘,繼續喝她的酒,“親王知道自己棋差一招,沒能留住那兩個你最心愛的寵物,但血蘭衛對你來說更有實際意義,你不會眼看他們上斷頭臺的。”
“他們是忠於烈炎之國的!”凡妮莎動情道,“沒人知道我是誰,他們加入血蘭衛是因為王宮的宣召!”
“哦是嗎?”索蘭達玩味地看著妹妹的眼睛,“那誓詞是怎麼說的來著,讓我想想:
“我以戰士之榮譽起誓:
從今以後
將自己的長劍與生命
奉獻給盛夏的公主——凡妮莎
我將不計付出
不惜鮮血
在公主的帶領之下
穿越黑暗的迷沼
我發誓生死相隨
強敵當前
不畏不懼
直至生命燃燒怠盡
熱血染紅雪蘭。”
說完,索蘭達陰陰地一笑,“他們可是在向凡妮莎公主宣誓效忠呢。你忍心看著他們死在屠刀之下嗎?”
聽著索蘭達的誦唸,凡妮莎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烈日炎炎的下午,自己坐在競技場的最高寶座之上,傾聽著腳下的騎士向自己宣誓,此刻的她終於有了盔甲在身的安全感,二百二十名精挑細選的傭兵騎士,自己終於擁有了第一支兵團,他們是基石,是資本,從今以後,自己不再是孤零零的乞丐公主,有他們在身邊,自己就像一個荷包裡裝滿金幣的旅人,可以放開手腳做事,不再受制於人。
自己真的能置他們的安危於不顧嗎?
“你手上有羅格,”凡妮莎話鋒突轉,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頭,“我手上也有你心心念唸的人——來自冰沼之國的麥特??艾斯特拉。不知道與一幫僱傭侍衛比起來,是否愛人更有份量呢?”
“麥特不過是個毛黃小子,”索蘭達果然上當,順著凡妮莎的思路走了過來,“他的死活怎會計入盛夏之國未來女王的考慮範圍?”
“看來我的好姐姐還是一如繼往地無情無義啊,”凡妮莎故意透露更多關於王子的訊息,“不過麥特可是為了你幾次衝回盲螈遍地的巖洞,還為了阻止我們換回身份,冒死搶奪禁魔石鎖呢。如果這都不算愛,那我寧可相信世上沒有真愛。”
“他不過是塊借力的浮石,拿什麼來配未來的女王?”索蘭達眼神一黯。
凡妮莎看得出這話說得有多違心,“可憐的麥特,如果他聽到你這句話一定會傷心致死。”她踏前一步,正色道,“我知道你對我沒有半分姐妹之情,但我還是要勸你最後一句——同是一國王儲,麥特對你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