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關上門,若有所思地又接了一句:「他是不是瘦了……」
唐採西一愣,湊上前。
盛夏被唐採西突然放大的臉嚇了一跳,問:「幹嘛?」
「你不對勁啊……」唐採西眯著眼,「麻醉了迷迷糊糊地要人家加油,再見到他又關心人家瘦不瘦。」
「我就是覺得他狀態怪怪的。」盛夏推開唐採西的臉,順手捏了一把,在唐採西鬼叫鬼叫的吵鬧裡雲淡風輕地解釋了一句。
「哪裡怪?」唐採西捂著自己的臉,忿忿不平地想去掐盛夏的腰又想起她手術完才一個月,悻悻然地收回手。
盛夏重新坐回到飯桌拿起碗筷,沒有馬上回答。
她也說不上來哪裡怪,就是覺得程涼這個人整個人……都很憤怒。
「可能是因為那張臉吧。」畢竟是別人的事,盛夏糾結了幾秒就放棄了,「就覺得他一直很厭世。」
滿不在乎玩世不恭下面藏著無處發洩的憤怒。
唐採西咬著筷子盯著盛夏看了半分鐘都沒有在盛夏臉上看到其他情緒,決定把這個話題翻篇。
也對,樓下絕了育的流浪貓都比盛夏有荷爾蒙。
這孩子雖然已經二十二歲了,正直地活了二十二年,唯一一次基於異性的動心是十歲的時候愛上了變形金剛裡的擎天柱……
強調:動畫片版的。
一直愛到現在。
「不過他住在這裡,去醫院上班倒是很近。」盛夏有點羨慕。
她考上的學校離這裡有好幾站地鐵,出了地鐵還得轉一次公交車。
唐採西徹底無語,對這個本來可以十分八卦聊飛起來的話題也沒了興趣。
「是啊。」她也跟著羨慕,「走過去就幾分鐘。」
「萬惡的資本主義。」盛夏羨慕地嘟囔了一句,兩人就再也沒有聊起她們的醫生房東。
哪怕生活有了客觀存在的交集,畢竟也只是陌生人。
她們有很多其他事情要聊,盛夏的學業,唐採西的工作,本週計劃要做的菜。
甚至還有樓下已經絕育的流浪貓神奇地又招回來好多野貓。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很守時的盛夏和唐採西早早就守在門口,看到一個男人領著幾個工人打扮的人出了電梯間,雙方都愣住了。
「周醫生?」盛夏認出了那個男人。
萬年不變的框架眼鏡,脫了白大褂卻仍然穿著白襯衫,說話一本正經說兩句就推下眼鏡的學霸氣質,太好認了。
小周顯然比盛夏她們吃驚得多,推了好幾下眼鏡才沖盛夏點點頭:「啊……你們好。」
盛夏注意到小周打招呼前多看了唐採西好幾眼,而向來凡事沖前頭的唐採西在看到小周出現的那個瞬間,閃身躲到了她身後。
盛夏充滿興味地多看了小周兩眼。
小周不自在地別開眼,揉揉鼻子打算直接進入正題。
他真的嚇了一大跳,差點以為他在醫院嚇哭病人家屬的事情暴露了……
「……那個……」後面說話就難免有些底氣不足,「這些師傅一會幫我們看看電路……」
真的,人不能做壞事。
小周怎麼都想不到在手術室門外被他嚇哭的病人家屬和病人居然就住在他對門……
「檢查的時候可能要進屋……」他硬著頭皮繼續說。
電梯就在這個時候又叮得一聲,程涼手裡拎著幾個食品袋從電梯裡走出來。
小周:「……」
這人不是說自己什麼都不管他負責就行了麼?
「我帶了早飯。」程涼此刻就是個盡責的房東,一臉正直,拖著半邊不能隨意動的身體帶了十人份早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