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每週一次的下廚房任務,算是成功一半了。
「下週別試難度那麼高的菜了。」晚飯的時候,盛夏嚥下醬油魚肉,「萬一廚房真炸了,房東會把我們炸了的。」
她們倆剛住進來兩個月,這地方交通便利,屋子裡裝修也良心,鹿城這個地段能平價租到這樣的房子,她們應該心存感激。
「我聽樓上402說,他們在這裡住了兩三年了都沒有見到過房東本人。」唐採西分享自己剛剛打聽到的新八卦,「只是聽說好像是個年輕人,比我們大不了多少。」
「不是說房東就住一樓麼?」一樓二樓打通的那種一樓,她們從陽臺往下看還能看到一樓的陽光房,裡面常年晾著衣服。
「但就是沒遇到過,白天晚上都沒。」唐採西壓低聲音,神秘兮兮,「會不會是什麼隱形富豪?」
隱形富豪這四個字太適合展開。
於是這頓味道不怎麼樣的晚飯裡,她們倆就著隱形富豪這個話題,把樓下素未謀面的房東幻想成了童話故事裡的藍鬍子,畫風從浪漫霸總言情風一路歪到殺人掠貨懸疑風。
聊天的樂趣在於沒有主題天馬行空,所以一直晚上八點,盛夏按時開啟直播,她們倆都再也沒有聊過盛夏為什麼還要堅持直播這個話題。
盛夏為什麼要直播?
最開始是因為父母遠在海外,平時工作的地方兵荒馬亂,而她也為了考研忙得昏天黑地,一家人想要打個電話都得各自計算時差湊到三人都有空的時候,操作難度太高。所以盛夏索性找個平臺開了直播,每天白天晚上固定時間開著,父母有空了上直播平臺看一眼就能確定她是否安好,省時省力。
這個月她考研上岸了,但是就像她當年高考結束後學了一整個暑假的大學專業課一樣,考研上岸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階段結束,書還是得看,學還是得上,固定時間的直播,只要沒有別的大事,就還是得按時。
她有計劃強迫症,燒晚飯時唐採西提直播也就是想嘲她的計劃強迫症,按時完成既定路線的事情,會讓她有安全感。
所以她像往常一樣,開啟筆記本,調出常用歌單,開啟攝像頭,開啟直播平臺。
直播平臺的學習區通常沒什麼人,盛夏直播間裡的人來來去去,巔峰時期也就十幾個觀眾,留下來常在的也就四五個,基本都是因為喜歡她學習時外放歌單的。
盛夏慣例在八點零五分看了一眼直播後臺的觀眾名單,父母都不在,剩下的都是熟面孔。
「晚上好。」她衝著鏡頭笑笑,翻開書本。
一切如常。
就是她最安寧的事情。
程涼最終被林主任拎著去醫院食堂吃了頓晚飯,整頓飯都在被教育,吃完晚飯又回了一趟住院部,全部弄完回到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他閉著眼睛開門,閉著眼睛脫鞋,然後就順勢躺在門口地板上,盯著天花板發了幾分鐘呆。
他在思考就這樣睡了明天會不會直不起腰。
黑漆漆的天花板沒有給他答案,而他自己則從身下挖出了一坨褲子。
……
雖然保潔阿姨會定期過來打掃,但是因為他堅持不讓阿姨碰他的衣服,所以這種打掃就變成了家裡一塵不染,但是到處都是他的髒衣服。
他得洗衣服。
不然後天早上上班他就得裸體了。
程涼認命,躺在地上摸索著在牆上啪的一下,客廳巨大的水晶燈瞬間亮起,刺得程涼差點罵髒話。
屋子很大是個問題,為了搭配挑高五米的樓層,設計師買的高調奢華的水晶燈每一次開啟都能嚇死他。
程涼緩慢起身,緩慢地用腳把所有髒衣服一路拖到洗衣房,對著洗衣房裡一字排開的洗衣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