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起來小小一隻滿身戒備的樣子,倒也很有趣。
她昨天在辦公室裡說今天要辛苦他了,言真意切的。
他看著盛夏因為麻醉起效逐漸失去意識,走上前接過了手術刀。
真的就是睡了一覺。
將醒未醒的時間很長,她感覺自己被人叫醒,感覺自己似乎送回病房抬上病床,然後耳邊就是唐採西沒完沒了吸鼻子的聲音。
「……你到底在哭什麼?」還是很想睡的盛夏被這吸鼻子的聲音吵得腦仁疼,嘶啞著嗓子開口。
「我沒哭。」唐採西看盛夏眼睛終於睜大了,「護士說你這幾個小時不能睡著,我剛才在手術室外門哭太久了嗓子痛不想講話,只能用鼻涕來吵你。」
盛夏:「……」
她真是個合格的閨蜜。
「手術很順利。」合格的閨蜜先把最重要的事情給說了,「剛才醫生跟我說了一堆專有名詞,好像就是你的膽囊黏連問題不嚴重,膽管也不短,反正就是漂亮的割掉了。」
盛夏鬆了口氣,對著天花板耶了一聲權當慶祝。
她糾結了一年多的大事,終於做完了。
「我跟你說……」說了嗓子痛的唐採西似乎重新開嗓了,興高采烈,「我研究了下,感覺我應該可以割個闌尾什麼的,到時候就輪到你在手術室外等著了。媽呀嚇死我了真的!真該讓你也感受一下!」
盛夏:「……說點人話行麼?」
「痛麼?」唐採西說人話了。
「現在沒感覺。」盛夏嗓子還是啞的,身體還是麻的,做夢一樣看著護士在她旁邊來來回回地忙碌。
詭異的是忙碌的護士好像在憋笑。
尤其是那個小護士小劉,因為資歷淺,平時喜歡一本正經板著臉,現在也憋得臉都紅了。
盛夏困惑地看向唐採西。
唐採西憑藉多年姐妹的默契一秒讀懂,兩手端著椅子往病床旁邊使勁挪了挪,神秘兮兮的:「你手術的時候幹了件大事。」
盛夏:「?」
唐採西繼續神秘兮兮:「我在手術室外門等的時候聽出來的護士說的,你在麻醉快醒的時候拽著程醫生的衣服要微訊號,好像差點把人程醫生的手術服拽破了。」
盛夏:「???」
「手勁特別大的那種,一定要程醫生把微訊號給你,還說你很清醒,你一定能記得住。」唐採西斜睨盛夏,「你記住了麼,程醫生的微訊號?」
盛夏:「……他給了?」
這就更震驚了。
「能不給麼?」旁邊的小劉忍不住了,「你死都不撒手,人家程醫生的手術服領子都快被你拽到肚臍眼了。」
盛夏:「……我麼,為什麼啊?」
雖然是她做的,但是她想不出自己這麼做的動機……
小劉憋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你讓程醫生加油。」
盛夏:「……」
「你說加了微信,等你出院了就可以微信繼續給他加油。」小劉弄完盛夏身上的生命檢測儀,補充,「特別執著。」
盛夏覺得自己的臉要燒起來了。
「你要說程醫生長得好跟他要微信我還能理解。」唐採西補了一腳,「你加油站的麼?麻醉了還要給醫生加油,人家醫生需要你加油麼?」
盛夏:「……」
「就可惜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小劉仍然笑眯眯,「這好像是程醫生第一次留微信給病人。」
不過估計程涼會留也是因為知道盛夏麻醉清醒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盛夏被調侃的訕訕的笑。
程涼,看起來很需要加油麼?
她想。
能讓她那麼執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