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重的裝置也是一樣扛。
有衝突了有時候這丫頭處理方式比他還靠譜。
甚至用大貨車運東西,沒人開車了盛夏還能頂一個人。
所以蘇縣可能會出現逃竄殺人犯這件事,丁教授第一反應是擔心不著調的小白。
他給盛夏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基本都是讓盛夏這兩天多看著小白一點,別讓他去警察局附近轉悠,半夜三更了別讓他一個人出去, 也讓那幾個攝像大哥最近先不要拍晚班。
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讓她注意安全,就好像盛夏這個人, 本身就是安全的。
盛夏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她一點沒覺得丁教授的指令有什麼問題,白天一直在跑上跑下的解決留在蘇縣這幾個紀錄片團隊隊員的安全問題,確定好這幾天每個人下班後的動線, 確保他們三天內不會有單獨行動的情況。
忙得腳不著地,最後還去了一趟縣政府,她想找小梁報備一下,他們團隊最近有個場務會從丁教授那邊回來, 她得幫忙安排住宿。
但是小梁不在,接待她的是另一個秘書,年紀比小梁大一點,人也很和善,姓張。
「小梁一早去了市裡。」張秘書說,「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
盛夏把手頭上場務的個人資料交給張秘書,要了一個公務招待的床位。
張秘書不是專項負責對外推廣的,沒有和盛夏這類外派紀錄片團隊的合作經驗,她人又心細負責,和盛夏對了好久的檔案,才把事情安排下去。
「不好意思啊。」張秘書很客氣,「這些東西之前都是小梁弄的,她臨時請假也沒跟我做過交接,只能多麻煩你了。」
「沒事,應該的。」盛夏簽完最後一個字,隨口問了一句,「小梁去市裡有急事嗎?」
「哎呀別提了。」張秘書嘆了口氣,「今天凌晨那邊夜市不是出事了嗎?小梁的哥哥當時就在夜市攤上吃東西,被人砍了好幾刀,小梁走的時候聽說人還在手術室裡呢。」
盛夏一怔。
「說起來也真是造孽。」張秘書今天一天估計都在琢磨這事,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來和她說話,一下子都發洩了出來,「小梁哥哥好像是去年才醫科大畢業的,還在市裡做規培生。他們醫院離那個夜市近,幾個年輕人就住在夜市附近,半夜下班去吃夜宵,結果遇到了這種事。」
「家裡省吃儉用培養出來一個大學生,現在好不容易工作了可以獨立了。」
「唉……」
「聽說人都被砍得不成樣子了,也不知道好了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做醫生。」張秘書嘆息著,在盛夏的申請單上蓋了一個章。
……
盛夏走出縣政府大廳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她今天來例假第二天,是最痛的時候,本來平時吃顆止痛藥一天就過去了,但是她昨晚夢到了程涼在手術室裡捂臉的樣子,早上突發奇想約了程涼一起去吃早飯,出來的時候忘記帶上自己的藥盒了。
這種新聞,是個人看了心裡都會很難受,更何況在那一團馬賽克的影片裡被追砍的渾身是血的無辜路人裡,居然還有她認識的人的哥哥。
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年輕人。
盛夏心裡悶悶的,出了大廳,外面陽光刺眼,她抱著自己的環保袋坐到大廳門外的路邊長椅上。
其實,她很累。
二十四小時跟拍,跟拍的人還是程涼,丁教授還對她這次紀錄片的出片寄予了那麼大的希望,說沒有壓力是假的,說不累也是假的。
她一直很努力的把跟拍程主任和自己真實的內心分開,她拍攝人物,會對拍攝中的人物給予關注和感情,這是難免的。
她為了碰觸到程涼的真實,用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