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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未曾相思不知相思苦,相思之後才知苦相思。曲承胤有著想趁夏拙兒開門時,瞥她一眼也好的念頭。

“你擱地上就好,我等你走開後,再開門端進來。”夏拙兒沒那麼沒心思,她懂得曲承胤的心眼。

“拙兒,你……唉!好吧。”

曲承胤認輸了,彎腰將食盤擺在門邊。

“你快走開啦!”夏拙兒催促著。

再嘆了一聲,曲承胤才特意將腳步踩得重重地,好讓夏拙兒聽見他是真的走開了的聲音。

走了數步之後,他提起一口氣,縱身跳到樹影陰暗處,微探出頭來等著她開門時偷瞧她一眼。

但是他失望了,因為夏拙兒僅將門開啟一道小縫,快速地伸出手端了食盤就往回縮,然後“砰”地一聲又將門給關上。

其實夏拙兒也極想見到曲承胤!

可是她還不敢見他,怕一見到他,那好不容易找回的思索能力又將消失殆盡。

他的聲音聽來充滿生氣,這令她非常安心。表示福伯連日來告訴她的訊息沒有誇大,烏葉花對他產生了極顯著的療效。

“福伯說他像是幾天內就變了個人似的,不曉得是怎麼個變法?”夏拙兒一手捧著飯碗、一手握著筷子,發呆似地自言自語。

她有些故意規避去提到嘴裡那個“他”的名字——就算她只是對著自己說話而已。

合攏筷子夾起一粒米飯,她魂不守舍地看了看那粒白米,然後又放回碗裡,嘆了口氣。

“福伯還說他已經開始吐吶打坐、晨昏練功,看來他的毒呀、傷呀什麼的,是都好得差不多了,那他……會不會很快就要離開了呢?”

思及此,她皺皺眉、嘟嘟嘴,發現胃口盡失,白米飯在燭光下的光澤看起來很討人厭。

她忽然體認到一個事實——

他,或許就是自己一直在心底悄悄等待的人。

羅力虎,外號“獨眼老虎”,而他外號的由來顯而易見。

他的長相很可怕,一頭亂髮已數年未洗,凌亂不堪,而他臉上猙獰的表情更令任何見到他的人敬而遠之。

偏偏他對自己的外表十分得意,連眼罩都懶得戴,就讓他那黑幽幽的眼洞赤裸裸地嚇住別人——

他認為眼罩會讓他看起來太娘娘腔。

福伯第一眼看到羅力虎時,由內心打了個寒顫。他很害怕,覺得自己也許必須把手伸進口中,用手指把他的胃給推回去,免得一個不小心,五臟六腑全都嘔了出來。

“曲頭兒,你……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羅力虎滿身風塵,一臉不信地問著曲承胤。

“福伯的溼衣褲。”

曲承胤對於羅力虎的問題,感到有些好笑。

“曲頭兒,你可別對我說你剛才蹲在水井邊替這糟老頭洗了衣褲,現在正打算晾上竹杆?”羅力虎臉上滿是驚訝,他惡狠狠地瞪了福伯一眼。

福伯忽然感覺背骨一陣寒冷,他抖了抖膝蓋,險些因站不住腳而跌跤。

“嚇唬老人家算什麼英雄好漢?”

曲承胤空出一隻手扶住福伯,以眼神安撫他,表示自己識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惡漢。

他溫聲提醒著福伯,“福伯,您剛才不是說要去菜圃裡割菜?”

“對、對,福伯差點給忘了,曲小子,你和你的……你的朋友聊聊,福伯失陪了。”

福伯活了大把年歲,也不是沒見過世面,但仍是禁不住羅力虎那兇惡長相給他的威脅感。

福伯蹣跚的腳步像極了落荒而逃的難民。

“見鬼了!”羅力虎瞥見曲承胤自水桶裡拿出的東西,忍不住大吼一聲。

皺皺眉心,曲承胤不理會他的雞貓子鬼叫,想繼續手裡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