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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士們閒聊中收集有關何醫生的資料。他向樓下鍛鍊的老人問路,說何醫生是不是住在樓上,然後煞有其事地按門鈴,遺憾地表示何醫生不在家。

老婆婆說不會啊,苗苗回來了啊,她好像成天都在家。

陳默順著這個話題就聊下去了。

是的,陳默不如陸臻親和力十足男女老少通殺,也不及夏明朗妖孽橫行,套話的功夫一把一把,然而化裝偵察畢竟是基本科目,陳默的軍事技術水準一向都是很高的。

他不想貿然出擊,因為他仍然困惑。

這到底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苗苑會忽然離開他,他想要找到最真實的那個答案。陳默安靜而耐心,他像對待一項任務那對待這件事,抽絲剝繭,層層分析。然而,苗苑在窩在家裡幾天之後,開始了她夜夜笙歌的狂歡,陳默忽然覺得他的平靜就要被耗盡了。

第二天,苗苑去吃了川菜魚,還是昨天的那個男人,一個胖子還在,另外換了一個女人,苗苑的興致很高,陳默發現她拿著那個男人的杯子給自己倒飲料,聽笑話笑倒時只倒向他的方向。唱完歌,他們這次沒打車,苗苑看起來醉得不厲害,他們沿著河岸走,苗苑一直興致勃勃地跟他說著話,手舞足蹈得像一隻小松鼠,一隻興奮的小松鼠。

夜深人靜,陳默不能走得太靠近,他只看到她瑩晶的大眼睛在如水月華中閃著潤澤的光。

第三天的白天,陳默去專門觀察了那個男人,陶迪,在稅務局上班,工作不錯,風聞沒有女友,風評很花心,那天晚上苗苑喝得很醉,陳默看到陶迪捉著她的手把她抱上車。

陳默用力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開,夠了,他想,那就今晚吧,他本來也就是想過來問一聲為什麼,他只想要一個理由一個答案,他只想了結這件事。

陳默!他對自己說,難道你還對此有別的期待?

陶迪半拖半抱地把苗苑弄到樓下,真正喝醉的人總是喜歡強調自己沒醉,苗苑不屈不撓地把陶迪推走,她堅持說自己記得開門的密碼,她能自己回去,陶迪遠遠地看到苗苑真的開了門,苦笑著搖了搖頭。

陳默站在樓道里等她,一樓的聲控燈壞了,二樓的燈光淡淡地漏下來,讓他的臉隱藏在黑色的陰影裡。他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子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心裡驀然地發軟,伸手過去扶住了她。

沒得救了,陳默心想,你還能再賤點嗎?

苗苑驚訝地轉頭看向他,迷茫的雙眼似乎凝聚不出清晰的焦點,她小心翼翼地問:“陳默?”

那聲音很輕,像是怕驚醒一場幻夢。

陳默剛想開口,苗苑忽然撲上來抱住了他,她聲音哽咽近乎囈語:“求你,別說話,求求你,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就幾分鐘。”

陳默頓時錯愕。

“陳默,陳默……”苗苑把頭埋在陳默的背上,太相似的味道,太相似的感覺,如果別看臉,那倒也是可以騙一騙自己的,只要別去看臉。

“苗苗?”陳默莫名其妙。

幻覺?

苗苑的腦子裡暈乎乎的,被酒精焚燒過的戰場清理不出流暢的思維,可是,無論是真是假,不要醒。

苗苑抱著陳默哭個不停,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所有被忽略的傷心,被無視的痛苦,她說起那次車禍,她說一個人躺在大街上真的很冷,可是陳默,你在哪裡?

陳默,你在哪裡?

我只是想聽你跟我說說話。

陳默,陳默,你在哪裡?

陳默感覺到到大團的血堵在心口的位置流不過去,堵得生生抽痛,他轉過身把苗苑圈在懷裡,小心地撫著她的髮尾。

他說:別哭了,是我不好。

苗苑的哭聲漸漸小下去,陳默感覺到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