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跟蹤她、默默地看著她,成了他紓解痛苦的唯一方法。他總是躲在遠處的角落裡,陪著她四處散心,他以為,他可以因此而釋懷心中的那份憾意。
然而,他卻在她日漸消瘦的臉龐、落莫的神情裡,更加自責自己的無情。他有時很恨自己,為何要這麼在意她與月牙公主的關係。
“月牙兒,我想你啊!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賽希洛扳著宮牆的手指都泛了白,整個五臟六腑像是要燒起來一般……他綠色的眼眸,早已為她染成灰暗,性感的唇邊也讓胡碴佔滿,他對她的思念正用著一種含蓄、但深沉的方式蔓延而開,像是流出火山口的泥漿,一寸一寸地侵蝕著他的心房……
賽希洛依然每天偷偷地跟著她,這一日,她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以前常來的郊外,望著一大片的楓樹林,以及清澈的溪流處,她東張西望的,像是在找什麼似的。
“她掉了東西嗎?”賽希洛一個失神,踩斷了樹枝,弄出了聲音。
“是你嗎?我知道是你,阿洛!”應鴻雁打算今天一定要將他揪出來。
賽希洛一愣,沒敢發出半點聲音。
“阿洛,出來見我啊!我知道你在附近,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呀!為什麼你那麼自私,連讓我見一面都不肯?”鴻雁繞著周圍的樹林,大聲地喊著。她寧可他不愛她,也不能忍受這樣捉迷藏的折磨。
不!不要!月牙兒,原諒我,你就忘了我吧!賽希洛的心口處又隱隱作痛。
“阿洛,出來啊!”應鴻雁喊得聲音都啞了,還是沒半點動靜,於是,她氣了,她沒好氣地做最後通牒:“好!你不出來是不是?你不想見我是不是?賽希洛,我這就讓你永遠都見不到我——”說罷,她脫下靴子,負氣地衝向一旁的溪流中……“不!”賽希洛沒料到她會如此衝動,心口震了一下,隨即想也不想地就竄出樹林,往溪流處狂奔——
咚地一聲!應鴻雁直接跳下最深的那個缺口,立即沒了頂,不見影蹤。
“月牙兒——”賽希洛也跟著跳下去,並且神色慌張地找尋她的下落,“月牙兒,月牙兒——”他的心,就這麼直往下掉著……
“你終於肯出來了?”應鴻雁從水底探出了頭,出現在他倉皇的背後。
賽希洛倏地轉過身,一看見她,臉上立刻露出驚嚇後的面容,“月牙兒,你嚇死我了!你真的嚇死我了!”他一把將她緊擁入懷中,閉著眼,安撫著他差點沒跳出口的心。
“誰教你這麼欺負我?誰教你都不來看我?”她臉上是溪水與淚水的相融。
“對不起、對不起!”他只能抱著她,一直重複地說。
“不要離開我,我是月牙兒,不是芙蘿。”她因為激動,就這麼說了。
“我多麼希望你真的不是芙蘿,”賽希洛輕輕地將她推開自己的胸前。“但,事實總是殘忍的,不是嗎?”他用眼眸代替他吻著她的唇。
“事實?是啊!你為月牙公主心碎的事實啊!”她有種絕望的失落。
“走吧!我送你回宮,你全身都溼了。”他扶著她,慢慢地遊向岸。
“又如何?反正回去也是冷宮——”她上了岸,神色凝重地喃喃自語著。
“我只送你到門口,以後,你不許再這樣做了。”賽希洛的決絕很軟弱。
“我的以後,也不會很久了——”她只輕輕地應了一聲,隨即昏倒在他的錯愕中。
“快、快叫醫生過來,沙若,拿熱水進來!”賽希洛還是抱著她,一路奔回了月牙宮。
“陛下,我來吧!”沙若想試著接過手,幫床上的鴻雁擦乾身子。
“給我!”他一把就奪下沙若手中的毛巾,視若無睹地進行他的溫柔。
“陛下,蘿妃是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