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這笨蛋!好在,我及時的找到你!”他激動的抱緊她。
她眼眶一紅,“你不該來的,秦烈說沒有人可以走出這片沙漠的!”
“秦烈?!”
“對,是他把我帶來這裡,他覬覦單于的位置才想利用我除掉你。”
“居然是他?!”黎威難以置信,可他知道她不可能騙他,更沒理由騙他。
“既然如此,他肯定是有把握可以回到王城,那麼我們也不要灰心。”他很快理出頭緒。
“對,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她破涕為笑。
兩人互相鼓勵,只是放眼望去,這片沙漠一望無際,而且什麼標的物都沒有,所以,他們只能盲目的行走,直到黑夜來臨。
“我、我走不動了!水……水……”她喘息著,真的沒力氣了。
黎威心疼的看著她。不行!她太虛弱了——
他看著手臂,黑眸半眯,從腰間掏出刀,就往臂上劃下一刀,再將那道滲著血液的傷口貼靠在她的唇瓣,“快吸。”
“什麼?”她勉強撐起眼皮,在看清楚是流著血的手臂時,她先是一愣,馬上哽咽的拒絕,“不!不要!”
“乖,曼筠。”
“要我吸吮你的血維生?我不要!”
“你必須這麼做。”他強迫她要喝下。
“不要!我不要!”她淚眼拒絕,但還是抵不過他的堅持。
於是,她暫時撐過這虛弱的一天,但明天呢?他們沒水沒食物啊!
黎威當然明白她在擔心什麼,他也憂心,雖然他是練武的人,但以他的血來餵養虛弱的她,在滴水不沾的情況下、在烈陽高照的大漠裡,他又能撐多久?所以,他只能祈禱魯凱會帶人來救他們。
於是,一天又一天的,他手臂上的傷口愈來愈多,一道道皆皮開肉綻,但能擠出的血卻愈來愈少,而風曼筠仍然虛弱,也因為太過虛弱,她根本無力阻止他的自我傷害,她的心好痛,她不要用這樣的方法活下去,她求他、拜託他,但無法撼動他的決定。
黎威的確在強撐著,他整個人已經曬傷,體無完膚,在白天烈日下,他將她護衛在自己的影子下,當夜晚降臨時,氣溫驟降,他又把她緊緊擁在懷裡,不受風沙侵襲。
然而他的傷口一天天惡化,風曼筠也看得出來,隨著時間的拉長,他的情況愈來愈糟,有好幾次,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甚至以為她熟睡了,所以不必再費力掩飾自己的痛,但她知道,一直都知道的,她眼眶泛紅的凝睇著他,“對不起。”
他一怔,佈滿痛楚的臉上擠出一抹笑,“不,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太大意了,沒有發覺秦烈那隱藏在自卑面具下的野心。”
“不!任誰也看不出他有那樣深的城府,而我曾經不小心看到他面具下的那雙惡毒的眼神中,卻沒跟你說。”
“傻瓜!如你所說,沒人看得出來他有那麼深的城府,所以,不是你的錯。”他深吸口氣,忍著全身刀割似的痛楚,將她輕擁入懷裡,“但我想說,直到此時,我才後悔把你帶到我的世界來,也許,就要害你枉死在這裡,”他沉沉的吸了口長氣,內疚的看著她,“而且,我可能還會早你一步。”
“不!不要說!”她臉色刷地一白,“我不要!”
他也不想,但他是練武之人,很清楚自己還能撐多久,所以,有些話不說就怕來不及了!“我可有無法帶你走出這片荒漠了。”
“不!”她淚水迅速盈聚。
“別哭!”他捨不得,雖然他的眼眶已紅,“但是,我知道你還能撐下去,所以,你要答應我,如果我走了,為了生存,你要……”
“不要!我不要!”慌亂哭泣,她知道他要說什麼,但她不是野獸,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