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彼此保重!”隨即,消失在了舞廳的幽暗中。
人們依舊在幸福歡快的音樂中翩翩起舞。沒有人注意到,一個江湖女殺手,剛剛在這裡完成了一票業務。
第四章
五
夕陽西下,我獨自一人走過寬闊的大操場。
四周風景依舊,堪稱如畫。夕陽鋪一地的金輝。有一些學生在踢球,跑跳,談戀愛,他們的運動軌跡均呈凌亂的一團亂線。
只有一個帥哥,他的運動軌跡與眾不同,在大操場上走出一條筆直、清晰、漫長而又憂鬱的對角線。他是多麼脫俗啊。他就是我。
奔波一天,走遍C大的各個角落,試圖發現一個賺錢的機會。都說現在的大學校園貧富分化,少爺公子泡妞,避孕,打胎,派對,宴請,飆歌,按說有花費不少,但尚未找到一個適用於白手起家的契入點。
沮喪之下,我不由想到,幾十年之後,也許我終於成為世界首富,但那時年老體衰,縱然美女環繞,我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那是何等的遺憾惆悵不甘,徒喚奈何???!!!
倒是我的孫子們,一出世就是錦衣玉食,上小學就追女生,從不知人間疾苦。再長大更是亂搞女明星,還狂拍*,在網上散發,恬不知恥。
這一群某冠希似的紈絝子孫,快活享受之餘,會想到我這個當爺爺的坎坷辛苦,想到我在這個黃昏所體驗到的滄桑艱難、憂鬱蒼涼嗎?
會想到對我這個爺爺感恩嗎?
幾乎不可能。
人生之荒謬,莫過如此。
六
我繼續在人生的荒謬裡鬱郁前行。獨自地。
我暗想,老子今年29歲,正大好年華,又是個男的,不怕你狗日的荒謬,禁得起荒謬。如果不幸是個女的,可能就真有點著急了,女人三十豆腐渣嘛。
不覺到了新一舍門口。女大學生們端著飯盒或臉盆進進出出,周姐仍坐在門側的傳達室裡守望,她身後仍是那臺老舊的縫紉機。這一切,都與若干年前沒什麼變化。
在我的記憶裡,存放有許多的眼前這一幕......
我在樓下等蔣薇,周姐說,她到澡堂去了......
周姐說,她去食堂打飯了......
我和周姐閒聊,看她麻利地擺弄縫紉機,聽她說讀小學的兒子如何淘氣......
突然,周姐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衝我努嘴。我回頭一看,蔣薇不知啥時已站在了我的身後,她端著臉盆,微笑著不說話,靜靜散發著浴後的芬芳......
蔣薇和周姐處得很好。每學期開學,從家裡回到學校,她都要給周姐帶禮品。當然,她的衣服棉被需要縫補換紐扣什麼的,周姐也是免費給她弄。
那年春節後回校,蔣薇從家裡帶了一個嶄新的坦克模型,美軍M1A2型主戰坦克,可遙控的,送給周姐的兒子,把那小傢伙樂得屁顛屁顛的。當時我也在場,剛把她從火車北站接回來。
兩週後,周姐特地託人從湘西老家捎來了一隻葫蘆絲,送給我倆,上面還繫著一根鮮紅的絲綢帶子。周姐說,紅絲綢會保佑情哥情妹一輩子相好。
蔣薇21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倆坐在荷花池邊,我用葫蘆絲為她吹奏《月光下的鳳尾竹》。當然,吹奏水平還不夠專業。但那晚的月亮,很圓,很皎潔。月光下,蔣薇的眼睛閃閃發亮。
昨夜,我又在夢中見到了這雙美麗的眼睛。
這隻繫著紅絲帶的葫蘆絲,現在還掛在我的窗前。
不知不覺,我已在新一舍門前走了五個來回。驀地,我感覺周姐的視線朝我這邊掃了過來,於是我趕忙掉頭轉身。
暮色越來越濃,上晚自習的女大學生絡繹不絕從新一捨出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