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緒紛飛,原本就對手邊這兩類雜誌不感興趣,這下更是看不進去,隨便翻了翻,便覺得百無聊賴。將雜誌放下,認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葉瑾之,稜角分明的臉龐,顯出堅毅來。他微微側臉,有輕微的酣聲。
看來睡眠不錯。蘇婉兒不由得露出笑,心裡忽然覺得命運真是太玄妙,每一刻都有每一刻存在的意義,遇見每一個人或許也飽含深意。
在屋內呆了許久,想要起身,卻剛站起來。葉瑾之就像是睡得不安穩,又迫使她坐下去。這沙發靠窗,高大的樹木落了葉子,光禿禿地突兀在視窗,疏影橫斜的。日光透進一小塊,就落在沙發上。蘇婉兒覺得暖和,於是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著了。
沒有夢境,沒有不安,只覺得暖陽落在身上,十分舒適。由於這份舒適,蘇婉兒毫不客氣地一覺睡到暮色四合。等她睜開眼,看到的是視窗那一方帶了暮色的天,在疏枝映襯下,呈紫藍色有一朵雲彩被染成橘紅色。
她看著天空片刻,才判斷出這一覺竟然睡到傍晚。而自己似乎答應陪那傢伙吃午飯的他還在睡麼?蘇婉兒略一轉頭,就看到坐在一旁看她的葉瑾之,臉上帶了慵懶的微笑。
呀,你這樣怪嚇人的。陰森森的。蘇婉兒驚叫一聲,撫了撫胸口,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蓋了被子,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華寶你真是小豬,睡覺還打呼嚕。葉瑾之心情頗好。
你才是豬。我睡覺從不打呼嚕。
別誆騙我。
蘇婉兒立馬站起身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真的。你打呼嚕了。還咂嘴,喊我的名字呢。葉瑾之說得煞有介事。
蘇婉兒立馬鄙夷地掃他一眼,說:葉瑾之,不帶這麼詆譭人的。
我喊誰也不得喊你啊。
你真喊了。葉瑾之再度強調,然後指了指桌上放的嶄新洗漱工具。
好吧,這男人很細心,如果這男人不是有主的,換做如今這狀況,她蘇婉兒少說也得要陰謀陽謀地搞到手。不過,這男人是別人的她便沒有任何心思了。這世間,破壞別人感情、致使相愛的人分隔是最可恥的事。頗具俠氣的蘇婉兒不會幹這種事。
除非是你欠我錢,我喊你還錢。蘇婉兒去拿洗漱工具,瞎掰回答。
你那語氣可不是討債的語氣。葉瑾之語氣曖昧。
誰理你瞎掰。蘇婉兒閃身去洗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等洗漱出來,恰好董小葵來掩面笑,問:午飯只喝一小口粥。莫不是晚飯為不打擾佳人休息,一直喝一小口粥吧?
準備晚飯吧。餓死了。葉瑾之回答。
董小葵呵呵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蘇婉兒,說:那我讓廚房送飯過來。
你不在這邊用麼?蘇婉兒問。
不了。我家仲霖回來了我自然去陪著。你們倆,慢慢享受。
董小葵說,那眼角眉梢全都是曖昧的打趣。蘇婉兒假裝沒看見只數落她見色忘友的。
董小葵只是笑,看了看葉瑾之又看了看蘇婉兒。轉身走了。
晚飯很豐盛,據說是董小葵親自下廚。兩人用飯都很安靜,後來,葉瑾之終於忍不住問:華寶,你廚藝怎麼樣?
還行。蘇婉兒回答。
還行的標準是什麼?葉瑾之像是吃飽了飯,不依不饒地深究。
不會讓人食物中毒身亡。蘇婉兒氣定神閒地回答。其實,媽媽身體不好,爸爸繁忙,從小的餐飯都是自己跟大哥在做。廚藝不會差到哪裡去。何況媽媽總喜歡吃好吃的,身子不好,爸爸就想盡辦法滿足。蘇家那樣的家庭自然不能上大飯店,爸爸就想方設法自己做。久而久之,蘇婉兒的廚藝也不差勁的。不過,跟這個男人討論自己的廚藝總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