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一走神,葉雲嘉已經將她摟抱塞進車裡。蘇婉兒要掙扎起來,他綁好安全帶。低聲說:“我不會害你的,我只有三個問題問你。”
蘇婉兒只覺得這旅途危險,葉雲嘉已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葉雲嘉了,此刻的他有些許的癲狂,讓她覺得害怕。
“就在這裡問。”蘇婉兒建議,他卻已經上了車,坐在駕駛室捉住蘇婉兒的手,竟然拿了一個貌似鍵盤吸塵器的圓形儀器在她身上游走。
“幹嘛。”蘇婉兒反問。他不語,半晌之後,將她短髮上那枚小發卡抽下來扔在一旁,又將手伸到她的衣兜裡,抓出一枚蝴蝶型的紐扣扔到一旁。
蘇婉兒訝然,她不記得自己有這種形狀的紐扣。這刻,她不再掙扎,隱隱猜到是什麼事。
葉雲嘉將那圓形的儀器遞過來,說:“你自己試試,我來搞定這兩個。”
蘇婉兒“哦”了一聲,拿著那儀式只看到紅綠的指示燈明明滅滅,也不知道怎麼用。葉雲嘉將那小發卡拈起來,扭彎,將珠花扯開,從裡面倒出電子錶電池大小的金屬物品。
“哼,這種玩意還挺先進的。”葉雲嘉冷哼一聲,將那珠花連帶那金屬物品一併扔出窗去。
蘇婉兒拿著那圓形器具默默坐在一旁,看他又看了看那蝴蝶釦子,將那釦子拆了,然後將釦子丟到旁邊的礦泉水瓶子裡,又搖了搖,這才抬頭,說:“你不問些什麼麼?”
蘇婉兒搖搖頭,她隱約已經猜到,所以覺得有些無力,於是只好靠著椅背,說:“要去哪裡,走吧,一會兒,我不得招呼客人。”
葉雲嘉輕嘆一聲,撫了撫她的額頭,說:“傻瓜。”
蘇婉兒連他的觸碰也無心躲避,一言不發靠在沙發上。頭髮上的髮卡是阿碧幫她別上的,說這頭髮長得快,也不能剪了。因為一系列的嫁衣,髮飾是必不可少的。當時,她也看了那髮卡,水晶的珠花,簡單別緻,十分符合自己的穿著,她便就戴著。
至於那枚釦子,不知道是誰放到自己的口袋裡。但不外科就那麼幾個人,因為這衣服的口袋很別緻,若不是貼身,將手伸進去,絕對不進去任何東西,而這一件衣服是剛才下樓臨時換上的,這期間貼身觸碰過自己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陳老狐狸,她送他去睡覺,另一個則是秦喜玲,就是剛剛在花園裡,當然,如果嚴格論起來,還有第三個,那就是葉雲嘉,就在他搜出 枚蝴蝶形狀的扣子時。
“再找找,還有沒有。”葉雲嘉建議,又指導她使用這探測儀渾身上下探測個遍,確信只有兩枚竊聽器之後,他這才將那探測儀關掉,徐徐發動車子。
蘇婉兒並沒有再出言反對。原本親人朋友的背叛最是讓人傷心難過,讓人覺得脆弱無力。這一刻的蘇婉兒無比脆弱,只靜靜靠在椅背上,很希望還是那個大雨夜,爸爸媽媽在睡熟,自己在趕作業,受傷的小孩在安睡,媽媽沒有生病,沒有被送到醫院。她很希望從那一天開始之後的所有遭遇都是一場冗長的夢,只要翻個身,夢就可以醒。她就可以繼續和爸爸媽媽、哥哥一起生活。
她兀自靠在副駕駛的椅子上。身子微微蜷縮。窗外的雨越來越大,落在車窗上,急促破裂、迅速彙集。飛快流走。
車開出一段距離,並沒有上高架橋,也沒有上高速。反而是拐入普通的路,漸漸出了京城地界。連路燈都開始稀稀疏疏,隔了很遠一段才會有盞昏黃不明的。
看得出已經是京城郊外很遠了,吉雲嘉才將車停在路邊。蘇婉兒也沒反應,只看周圍的景緻模糊不清,映了燈光顯得十分荒涼。
“小喬。”葉雲嘉你喊一聲,語氣有點急。
“嗯?”蘇婉兒應聲,緩緩轉頭看著他。
“你怎麼了?”他語氣擔憂。
她沒回答。只是問:“怎麼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