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在暗自過招。
李峻寧輕輕一笑,那一隻還是橫在蘇婉兒與葉瑾之之間,他緩緩地說:“愛一個人,就要尊重這個人,她不願意的,絕不強迫;愛一個人,就要一心一意,既然承諾了一輩子走下去,就要對那一個人不離不棄,而不是始亂終棄。葉先生似乎從沒想過怎麼去愛一個人。”
蘇婉兒十分贊同李峻寧的話,就連一旁的夏可可也是嘖嘖地說:“小夥子,覺悟蠻高的。”其實,夏可可根本沒有李峻寧大,只不過她結婚了,便以老太婆自居了。
“這是基本常識。作為男人,尤其是中國男人,責任二字是必須的。我欣賞敏華,可以,敏華沒有愛上我,我便不會給敏華任何負擔。如果,她有那麼一點點的愛上我,那我會給她所有的可能的幸福。那種情況下,在你進來拉她,我就會向你揮拳。”李峻寧語氣還是那種波瀾不驚,卻一句一句都敲打向葉瑾之。蘇婉兒聽得驚心。
葉瑾之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連神色都不曾改換,似乎不曾聽聞李峻寧的話,只是蘇婉兒感覺他捏她胳膊的手鬆了勁兒。蘇婉兒正欲趁勢拿開,他又是一抓,說:“敏華,我們回家,好不好?”
那語氣有某種請求,連那神情都似乎是。蘇婉兒原本是要斬釘截鐵地回答他,但看到他這神色,聽到他這語氣,便猶豫了。是的,她怕一出口,他會很難過。雖然貌似自已對於他來說無足輕重。
“敏華。”他又喊了一聲,將手中的手袋提給她看,說:“我在附近商場去尋的,上一次,我在附近做事,看到有這種很古典的請柬。我們回家一起填,好不好?”
他語氣軟軟的。原來,他方才竟然是沒有走遠,只在這附近的商場裡買請柬麼?蘇婉兒低頭看那紅紅的請柬,是鏤空的花紋,像是古典的摺疊木屏風,有暗色的水墨畫的鸞鳥和鳴,果然十分好看。
有那麼一瞬間,蘇婉兒錯覺自已真的要做新娘,真的要奔向幸福了。然而,嚴清雅那種水蓮花嬌羞,眉頭緊蹙的臉總會在她眼前晃盪。
是的,那才是葉瑾之喜歡的型別,那才是他即便敗壞自已的名聲也要守護的女人。他葉瑾之知道那個女人弱,不可能像董小葵和夏可可這樣大氣,可以飛躍世俗的滄海。所以,就要用跟自已合作這一招來守住。他跟自已結婚,是為了有自已這個幌子,他可以跟嚴清雅一起罷了;而自已則是為了爸爸和大哥能安穩,不揹負上爺爺這可能的命債。
至於將來的打算,等適當的時機,陳家與葉家都能緩和下來,自已事業也定型,能找到良人。那麼,就由自已來當這個壞人,提出離婚,不對,應該是分開,那本結婚證是假的。這樣,就當是成全葉瑾之,成全有情人吧。
這就是蘇婉兒對於這場即將而來的婚姻的全部設想。
因為這些,蘇婉兒再度將自已跟葉瑾之分出楚河漢界,於是垂了眸,說:“你先回去吧。我跟朋友喝咖啡呢。”
葉瑾之默然不語,只是慢慢將她的手放開,轉身大步往外走。那身影充滿落寞,這一刻,蘇婉兒忽然後悔,心裡紛紛擾擾,暗想:是不是不該這樣。
夏可可嘆息一聲,在一旁聳聳肩,沒有說話。李峻寧則是走過去,在對面坐下,說:“敏華,坐下,喝一杯咖啡。一會兒,我再請你吃好吃的。這附近,我熟悉。”
蘇婉兒聽聞他的話,才恍然收了滿心的不安,有些不自在地笑笑,頹然坐到位置上,說:“剛剛已經吃得很飽了。哪裡還吃得下?”
蘇婉兒不是對美食無動於衷的人,何況李峻寧這具有藝術氣質的人引領去的美食地方必定都是好地方。但她真沒有胃口,不知道為什麼,耳邊總是那一句軟軟的話語:“敏華,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兀自端了咖啡就要喝一口,夏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