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女人這一遭到底是唱哪一齣?蘇婉兒靠在沙發上,覺得很迷惘。飯菜是橫豎吃不下,也不想吃。於是,按鈴讓人收走。這一層樓的服務員全都是徐尚林親自安排的人,蘇婉兒便直接按鈴叫徐尚林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蘇婉兒不知道為什麼,驟然站起身,心中一緊。她舀了遙控器隱在屏風後開門。門開了,有女聲在門口響起:“陳小姐,您好,我是客房部2為您服務。”
聲音甜美,還能從聲音上聽出笑意,這是標準的服務員。能做到這一點,嚴清雅也著實不容易。
蘇婉兒從屏風後快步走到屋內,面對進門的方向,燒水泡茶,懶懶地說:“進來吧。”然後,是推門聲,緊接著是關門聲。
這一刻,蘇婉兒也不由得緊張,但這不是遲早要面對的麼,即便是死亡。於是,她很快鎮定,繼續擺弄茶具。等那女子轉過屏風,蘇婉兒卻是率先開口,說:“你來得比我想象中晚些。”
輕微的腳步戛然而止,黃暈的壁燈·嚴清雅一身的酒店服務生服裝就站在屏風轉角處,不再是那種疏影橫斜的清雅與疏離,而有著另一份果決與幹練。她站在那裡,輕笑一聲·說不出是輕蔑或者其他。
蘇婉兒掃她一眼,做了個手勢說:“請坐。”
嚴清雅毫不客氣,徑直在她對面坐下來,微微蹙眉,問:“在你想象中,我會什麼時候來?”
“那不重要。”蘇婉兒緩緩說,很專注地淋洗杯子。
“你怎麼知道是我?”嚴清雅問·那語氣也很平靜,一點都看不出著急。
“在這裡,我姓蘇,你一開始就犯了常識性錯誤。不過,或者是故意的。”蘇婉兒波瀾不驚地掃她一眼。
“呵呵,你倒沉得住氣。”嚴清雅冷笑。
“我不認為你會笨到除掉我,或者要除掉我,在這裡動手。”蘇婉兒這一刻·真的很平靜了,就像是小時候在學校,第一次參加全校演講一樣·上臺之前很緊張,上臺之後,卻平靜得很,湣�糝芪б磺卸疾淮嬖冢�磺卸疾恢匾��P牡某靶Α⒖床黃鷸�嗟模��歡疾淮嬖諏恕U庖豢痰乃脹穸�褪欽庋��惹暗牡P撓虢粽湃�枷�ⅲ�O碌木褪親盍芾斕姆⒒印!�
是的,當嚴清雅走進這屋子·她就有了敗跡。因為只有她真糾結地愛上葉瑾之,才會來找蘇婉兒。
嚴清雅似笑非笑,靠在沙發上,說:“話都說到這份上。我的身份你也洞悉,憑什麼覺得我會放過你?”
蘇婉兒泡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說:“請。”
“梅香蕊寒麼。
你只有這一點點的伎倆麼?”嚴清雅的語氣裡略帶了諷刺。
“梅香蕊寒只招待朋友親人,你跟我,顯然不是。所以,這一杯不過是紅茶。清風鎮出產,自家翻炒發酵。至今沒有名字。”蘇婉兒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桌上,這才靠在沙發上,與嚴清雅對視。
兩人相視一笑,卻不是泯恩仇,而是飽含了更多的含義。
“也許,下一刻,你就會立刻斃命。”嚴清雅說,左手輕輕撫過右手修長的指頭,若那手上舀了一把刀,那威脅意味就更濃了。
“我既然能來,就可以接受任何結局。”蘇婉兒回答。
嚴清雅“嗖”地站起身,西裝內裡掏槍而出,隔了桌子對著蘇婉兒,說:“那我就成全你。”
烏黑的槍口讓蘇婉兒的腦袋有短暫的空白,她沒有說話,就靠在沙發上,短暫的空白過後,她意識到這個節奏要自己來控制,而不是被嚴清雅牽著鼻子走。所以,她只是略笑,說:“無所謂,只不過,有一個故事,你應該聽一聽。”
“拖延時間依舊改變不了你的命運。你知道不知道,我從來沒有這樣討厭一個人。”嚴清雅咬牙切齒,兇相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