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再生育時則無論男女都姓鍾。
數年後,鍾泌在北平唸書,思想活躍,一個雨後的深夜,他沒帶任何行李隻身潛返回上海,原來,他在北平參加抗日*名列追捕範圍。鍾汪兩家在教堂為子女舉辦了隆重的婚禮,上海淪陷,汪先生攜女婿女兒遷居重慶,而後,鍾泌與汪紫凝輾轉遠渡海外留學,不顧硝煙瀰漫,國土淪喪,學成歸來在大學應職,以圖報效危難的祖國。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天皇向全世界宣告投降!
歡天喜地,舉世同慶。正是這一天子時,汪紫凝誕下女兒。
大喜過望,無可表述。汪先生疾步書房,磨墨提筆,揮就四個字“紫凝香露”。
“香露兒”就是這個子夜落生女嬰的乳名了,不久,汪紫凝又產下一名女嬰,便叫“香珠兒”。
按照汪、鍾兩家的約定,汪先生為孫女取了正式的名字:汪瑾瑜與鍾珮瑤。
鍾泌見岳父親植池塘的荷花尚未開罷,也興奮地為女兒們命名:愛萍與愛蓮。
從3歲半開始,外公就為他的珍珠寶貝“香露珠兒”請來一位外國人,教導她們姐妹學習鋼琴和外國語,培養她們的生活情趣。
珮瑤好動,每次持續30分鐘的練琴時間是坐不住的。瑾瑜和珮瑤不一樣,香露兒自小就總是會單手拖著起下巴安安靜靜地出神,從靜態物品上看到跳躍的音樂符號,感受著動態的美。共和國建國之際,珮瑤隨父親去了北京,開國大典之後,鍾泌單獨回到了重慶。
“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外公“鳴放”不久成了右派,沒過些天,汪瑾瑜的父親和母親也成了有問題的人,隨即丟掉了原有的工作,八月份外公去世了。*開始,父、母親身馱“反革命”,“裡通外國”等等罪責,不能自顧。
汪瑾瑜學習鋼琴歷時八年,幾遭變故失去了繼續學習的環境,遵照父親常說“願為良醫”的意願,大學選修臨床醫學。大學時代也曾有機會偶爾小試,她的樂感和技法仍不輸給音樂系的某些老師,再後來就真的荒疏了。
雖然多年來大學校園裡也是青灰處處,生理上正值青春躁動期的男同學們,還是暗暗地評上家庭成份不好的汪瑾瑜才真正是她們學校的校花,沒有一個有膽量的男同學敢向校花汪瑾瑜示愛,不敢正眼地瞧她,或者不敢和她說說話,才是最正常的規則。
王新國大學畢業被分配到大西南這家軍工單位工作之後,汪瑾瑜畢業也分配到了這裡,幾年過去了,一個已過而立之年未娶,一個因家庭問題難嫁,為了解決王新國的個人問題,由李大姐出面做媒,汪瑾瑜之所以答應嫁給王新國,最能平衡這個婚姻關係的,也是對汪瑾瑜來說最具有說服力的條件,就是能夠在家庭成份欄裡填上“貧農”。
蜜月在大時代無休止的喧囂中過渡了,他們沒能在蜜月期完成婚姻的洗禮。汪瑾瑜的身體終於好起來,她上了班,下班之後兩個人回到家裡,不太說話,也不吵架,一起吃飯,一個房間裡和衣睡覺,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過著日子,王新國難免動情,都被汪瑾瑜悶不吭聲地冷拒了。
上年,*出逃,飛機在溫都爾汗失事,這樣的年頭,愛情當然不是時尚。
欲7
7
數著指頭,挨生活。
隨著時日的漸長,汪瑾瑜自是坦然了許多,在廠區醫院裡有時候還能說說笑笑,年齡大些的同事也就和她開開葷葷素素的玩笑。
娶得美人歸,有了新奔頭兒,王新國不負栽培,更加刻苦地鑽研專業。對待汪瑾瑜,無論是在廠區,還是回到宿舍,他都盡力地善意維護、關心,不時地尋找著契合點。
王新國儘可能地去適應汪瑾瑜,改掉了不少在汪瑾瑜眼裡無法忍受的生活惡習,他不再生嚼大蔥、大蒜頭,晚上睡覺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