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奇生“呵呵”地笑了,說:“誰想見姐姐誰心裡知道。”說吧,快速扒啦乾淨了碗底兒,在桌面上放好碗勺,順手,拿了珮瑤搭在老椅子上的衣服。
“不,我不要穿這個,怪難看的”。
鍾奇生又笑了,伸手輕輕扭了扭珮瑤的臉頰,走過去,從牆上掛著的自己的工作服裡面,翻出珮瑤喜歡的衣服:“要穿這件?”
“嗯”。這回,珮瑤樂了。這是件用鍾家以前壓箱底的絲綢面料改做的小偏襟繡花貼邊雙層夾襖,這樣的衣服,也只有在家才好穿。珮瑤是很愛美的,只要不出家門,她絕不願意把藍灰兩色的衣裳套在身上。何況,姐姐來了。
“又不是外人,叫你姐進來就行了,你身體弱,躺著沒事,幹嗎非得要穿衣服起來?”
“姐姐不是外人,也是才剛認回來的,你沒見太陽早都曬屁股了,總不能讓她看到,都這個點兒了我還不穿衣服地賴在床上,她保準笑話我沒家教,太懶散。”珮瑤邊說邊穿,鍾奇生不斷地幫幫忙,抻抻這兒拉拉那兒,說:“不會的,她和你,雙胞胎,就跟一個人差不多。”
“你又知道了?別廢話,快點了。”說不上愛聽不愛聽,鍾珮瑤嗔怪地翻了鍾奇生一眼。鍾奇生笑笑,不再說話。
吃雞蛋羹之前,鍾奇生已經給珮瑤梳理了頭髮,玻璃絲頭繩一根分成兩截,在耳後替她梳了兩個刷子。打從小的時候,鍾奇生就愛給珮瑤梳頭髮,這種刷子的髮式梳得最多,梳了二十多年,自然得心應手。
穿著可心滿意的花俏衣服,珮瑤光著腳丫站在了床邊,不肯再動彈。
鍾奇生忙幫她繫好釦子,穿上襪子,又把她的鞋子從五斗櫃底下拿了出來,也替她穿上,隨後,抱她下地。這一系列動作完成得是何其順當,自然而然。
珮瑤心裡喜歡,分外地顯示出可愛。看著媳婦,心頭湧升著溫暖,鍾奇生笑笑地在媳婦的臉頰重重親上一口。
“去,又來了,不知道外面等著人呢?”珮瑤也溫暖暖地笑了,牽起鍾奇生的手朝外走。
瑾瑜和王新國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房門口,腳步聲自內而傳出戶外,珮瑤和鍾奇生手牽著手卿卿我我,到了外門口才捨得鬆開的鏡頭,倆人都看見了。
珮瑤先一步跨出屋門,王新國的臉也紅了。和瑾瑜相似臉龐的珮瑤並不讓他覺得意外,孿生姐妹嗎,他有心理準備,讓他感到臉熱的,是鍾珮瑤和鍾奇生夫妻之間那種能讓人感染到的無間親密,令他羞卻、陌生、動容、而又羨慕,他不自覺地瞄向身邊的妻子,不無曖昧。
照例,瑾瑜沒能理會到王新國眼鏡片上因片刻的複雜感受而滯留的“多情”眼神。
迎著珮瑤和鍾奇生,瑾瑜忙上前,關心備至地問道:“怎麼出來了,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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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起了和昨天大不一樣的花哨衣服,珮瑤看起來精神了很多,笑笑的圓潤臉頰上透示出俏皮,甜甜的酒窩深看進去,很是醉人。
珮瑤回答著姐姐:“嗯,是好多了”,同時猜測,難不成站在姐姐身後的這位,就是姐夫?她又回答了自己三個字“不太像”,愣著神兒張了張嘴巴,沒敢問出聲來。
鍾奇生也意外,用他慣常的平行視覺習慣看王新國,還真地一時不能適應,何況王新國站在汪瑾瑜身旁,比汪瑾瑜還矮了不少。擔心認錯了,鍾奇生一時也不免猶豫,也同妻子珮瑤一樣,沒敢招呼。
瑾瑜給自己鼓著勁兒,打破了這瞬間不願意著了痕跡的尷尬:“哦,這是王新國,你們的姐夫。”
鍾奇生趕緊熱情上前,與王新國兩手相握:“哦,姐夫。姐夫你好。”
珮瑤不明白了,姐姐這麼漂亮的女性,怎麼會願意嫁給這位的,莫非,他有什麼通天的本領,能令姐姐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