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常態,狂奔而去,轉一個彎就消失了。
“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潘朵娜喃喃自語,蝕心的痛苦,如在胸中插一把匕首,但也使她如痴如醉。
她打算從客廳走向走廊,剛好和從廚房出來的安妮碰個正著。安妮邊走邊喊:“潘朵娜小姐,您看這是從何說起,”不待她回答,又說,“紳士的僕人告別時,跟我說他主人過了舒適的一晚,然後塞了些東西給我。”
她把手一攤,盯著手上的東西瞧。
“我到現在才有空看看是些什麼。看哪!潘朵娜小姐!”
潘朵娜勉強看了一眼,原來是兩個大金幣,相當於十基尼。
“十基尼!潘朵娜小姐!”安妮顫抖的說,“十基尼過一晚,我簡直不敢相信。”
“你還給他們吃了一頓很棒的晚餐。”潘朵娜的腔調怪怪的。
“得了!我們這禮拜不用捱餓了!”安妮叫了起來,“我告訴過您,他是個十足的紳士,絕沒錯!”
“對!錯不了!”潘朵娜同意,然後朝客廳走去。
至少有一打事情等著她做。亞當正在園裡等她工作,而她滿腦縈繞著上校優雅的形影,兩人的交談、他站在她身後……。
現在她才明白,自己期許他的親吻時,他也有著同樣的意願。
她總算明白,他說:“你再長大些時,才會懂得我對你的意味,就跟你母親對你的一樣,而安妮也會盼望我這樣。”的含義了。
如果他那時就想吻自己,那麼也許她就不會只擁有一次難忘的回憶。
“我要再去林裡一趟!”她想。
惟恐那股殘存的震撼力會隨著上校一起消逝,她務必要回到林裡,重溫舊夢。
她移動腳步,還沒走多遠,就聽到安妮的聲音:“你要上哪兒去啊?潘朵娜小姐,我正想你來幫我鋪床呢!”
她就站在上校昨夜睡的,潘朵娜父親的房間裡,朝窗外喊著。
潘朵娜轉過來,問她:“我待會兒再做好嗎?”
“我希望能趕在去村子之前做好!”安妮答。
潘朵娜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腳步,走上樓去。
安妮把原先的床單卸下,換上新的亞麻床單。
“過來!潘朵娜小姐!”她高聲說,“這不像你了,盡在這兒瞎混!我在想,我們中午可有頓好牛肉吃了。這個禮拜我們可吃得起!”
她把一條床單拋到床上,潘朵娜上前攤開來,散出一股薄荷的味道,因為母親生前堅持要在衣櫥裡放薄荷。
“真搞不懂,為什麼還要換床單?”潘朵娜抗議,“上校又不會再回來!”
她的話裡含了一絲嗚咽,安妮沒注意到。
“我有個預感,”安妮說,“既然有了一個客人,未嘗不可以有另一個客人。”
“不可能的!”潘朵娜答。
在這種地方,莫說現在,即使再過二十年,也未必會再發生車禍。
“難道你忘了,我們在等你叔叔來嗎?”
“他既沒回我第一封信,當然也沒理由回第二封!”
“誰知道?”安妮說,“郵差一向靠不住,而且這裡離倫敦那麼遠。”
她們把毯子蓋到床單上,突然。安妮怪怪的說:“我想,潘朵娜小姐,如果你把咋晚上校住這兒的事說了出去,尤其是跟你叔叔說,恐怕不太妥當哦!”
潘朵娜楞楞的看著她。
“你也知道,就像我常說的,人們都是又卑鄙又長舌的,你瞧!我看顧你們母女數十年如一日,可是,誰又信得過一個下人的話呢?”她說這話倒不在自嘲,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她又繼續說:“你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子,最好還是照我的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