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將尚奎剛才對自己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洛清寒抬眸看她。
「你懷疑襲香館跟鴻國公有聯絡?」
蕭兮兮單手托腮,手指沿著棋盤邊緣摩挲,嘴裡嘟噥道。
「其實也算不上是懷疑吧,我就是覺得這事兒有蹊蹺,昨天咱們剛去了襲香館,夜裡襲香館就有個姑娘去了鴻國公,緊接著第二天那個姑娘就被人殺了,這也太巧了。」
洛清寒:「既然你覺得鴻國公可能有問題,不如直接去會會他。」
蕭兮兮:「不會打草驚蛇嗎?」
洛清寒:「也許會是引蛇出洞呢。」
蕭兮兮放下最後一枚棋子:「我贏了。」
洛清寒看著棋盤上陷入倔強的白子,沉默片刻,道:「再來。」
蕭兮兮:「我不來了,我要去看話本了。」
洛清寒:「看話本哪有下棋有趣?」
蕭兮兮:「那可有趣多了!」
她站起身顛顛地跑回去跟李妃、姚婕妤一起看話本。
三人一直看到午時才停下。
李妃和姚婕妤將她們沒看完的話本借走了,打算帶回去接著看,等看完了再還給貴妃。
蕭兮兮叮囑道:「看話本可以,但看完了別忘了給出中肯的評價,本宮還得給人打分呢。」
只是評價幾句而已,小意思!李妃和姚婕妤爽快地答應了。
用過午膳,洛清寒和蕭兮兮離開皇宮,去了鴻國公府。
鴻國公作為太皇太后的弟弟,年紀也不小了,如今已經五十八歲,生得高高瘦瘦的,平日裡總愛做道士打扮,看著是個清心寡慾的,其實內裡非常好色。
這人年輕時就經常流連花叢,家裡稍微有點姿色的丫鬟都被他睡了個遍,妾室更是一房接著一房,養在外面的外室和紅粉知己就更多了,數都數不過來。
後來大概是玩得太狠了,把身體都掏空了,狠狠病了一場。
病癒之後,他就收斂了很多,而且隔三差五就去道觀燒香捐錢,平日裡經常穿著道袍。
好像這樣做就能讓自己真的變得清心寡慾似的。
但事實上他也只是比以前收斂了一點而已,後院裡的女人依舊多得很。
這麼多的女人,爭端自然少不了,鴻國公府為此鬧出過許多笑話,一度淪為世家貴族圈子裡的笑柄。
可鴻國公本人並不在乎。
反正那些人不感到他面前來說,他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除了太皇太后誰也管不著他。
得知皇帝和貴妃突然到訪,鴻國公被嚇了一跳。
他一把推開懷裡的寵妾,著急忙慌地穿好衣服和鞋子,急匆匆地跑出去接駕。
由於太過匆忙,等他跑出大門時,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當眾摔個狗吃屎。
要換成是平時,他肯定要發飆讓人把門檻給拆了。
可如今皇帝的馬車就停在門口,他哪敢發脾氣,只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快步跑下階梯,恭敬地彎腰作揖。
「微臣拜見皇上、貴妃娘娘。」
車門開啟,洛清寒和蕭兮兮先走走下來。
蕭兮兮打量鴻國公的面相。
從面相上來看,此人從小就錦衣玉食,長大後更是享盡榮華富貴,是個非常好的富貴命。
只不過,此人心術不正,眼中藏著淫邪之意。
怕是會不得善終。
洛清寒淡聲道:「朕忽然想起很久沒來看望舅姥爺了,便想來你家坐一坐,沒有提前跟你打聲招呼,你不會怪朕唐突嗎?」
鴻國公忙道:「怎麼會呢?陛下能夠光臨寒舍,讓寒舍蓬蓽生輝,微臣受寵若驚都來不及,又豈會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