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敘敘。”
此言正中下懷,司馬元顯咳了咳,微整了整袖口,“那朕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出了文元宮,司馬元顯早已讓人安排了兩臺軟輿,令狐嬌好奇道:“皇帝哥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他與令狐嬌青梅竹馬,這聲皇帝哥哥叫得也是親暱應當。但每每想到蕭燼噙著笑讓自己改認其為義妹,生生斷了自己的念頭,一口腥甜便湧了上來。
“以後莫再叫朕哥哥了。”司馬元顯憋著一口氣,良久才舒緩道。
令狐嬌眨了眨眼:“皇帝哥哥,你怎麼了?為何嬌嬌不能再這般稱呼了?嬌嬌現在不是皇帝哥哥的義妹麼,如此稱呼不是更加合情合理?”
嘴裡腥甜似更濃了,司馬元顯看著她天真爛漫的嬌顏,喉頭一梗,許久才嘆息道,“罷了。”
不一會兒兩臺軟輿便至翰軒小築,亭內是一盤尚未下完的殘局。
令狐嬌頓時驚喜道:“這盤棋竟還留著?”
“自然。嬌嬌還未落子,朕怎敢捨得悔棋?”看到令狐嬌如花綻放的笑顏,司馬元顯頓覺心神舒暢起來,便情不自禁地上前勾了勾她的鼻子。
不料令狐嬌卻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當看到司馬元顯明顯不善的面色時,她忙扯了扯他的袖子道:“皇帝哥哥莫不是忘了嬌嬌已經嫁人了?”
司馬元顯卻不憤道:“那又如何?”他反拽過令狐嬌的雙臂,驚得她忙抵住他的胸膛:“你嫁到侯府不過是權宜之計,嬌嬌,相信朕,總有一天,朕會將你接回宮,到時你便不用再受蕭燼那廝的折磨!”
“折磨”?令狐嬌這檔口竟還努力地回想了下,的確,齊穆侯這些日子把她折磨得不輕,她就沒睡過幾個好覺來著。
不過,能不能先——“皇帝哥哥,你先把我放開。。。。。。”手疼。。。。。。
“為何?”司馬元顯對她的情緒甚是敏感,馬上便想到不好處,“難道你不願意?難道短短几天你已經愛上他,背棄朕了?”
令狐嬌登時淚流滿面,不是啊,是她的手臂被他拽得太酸,趕緊放手啊。她一面默默流淚,一面忙道:“不不不。。。。。。嬌嬌沒有喜歡他!皇帝哥哥,你快鬆手吧。”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司馬元顯這才鬆開了她,愉悅道:“朕就知道,嬌嬌的心永遠都是向著朕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棄朕,你也都不會背棄朕。”
“是是是,嬌嬌不會背棄你的。”令狐嬌連忙點頭如搗蒜,信誓旦旦道。
看著司馬元顯心滿意足的模樣,令狐嬌回想了想,這麼些年,一向對下陰鷙狠厲的皇帝哥哥對自己真的是蠻好的,她忽然有些微微不忍心,離開了自己,他在這偌大的宮中,便又是孤獨的一人。
想到此處,便也不再計較方才他的失態了,陪著足足下了一下午的棋,直至日薄西山。便是司馬元顯再不捨,也不得不看著令狐嬌拜別出宮。
這方出了翰軒小築,令狐嬌拐角便撞上了端著湯盅的宮婢,濺了個滿身滿臉。領路的公公登時便嚇了個魂飛魄散,忙破口大罵道:“是哪個宮的奴婢這麼毛手毛腳的?!衝撞了侯夫人你有十個腦袋都賠不起,還不快打發去了掖庭獄!”
“郝公公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知道求郝公公不管用,便趕忙膝行至令狐嬌腳邊,拽住她的衣角死命哭求著,“夫人,饒了婢子吧,要是麗妃娘娘沒看見參湯,婢子會沒命的!夫人,饒了婢子吧。。。。。。”
眼見她快將額角磕破,令狐嬌忙將她攙扶起,“算了,起來吧,再磕這臉可就破相了。”
那婢子這才嚇得止住了,只還在那小聲啜泣著。
“郝公公,你別為難她了,我去換身衣服就是,勞煩您多等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