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臨胥見狀原想替小傢伙接過來,然而還未來得及伸手,下一刻就見男孩發紅的手一軟,那壺茶便這麼倒在了李見瑜身上。
「啊……!」
男孩驚呼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放下託盤想要用抹布給李見瑜擦。奈何那抹布原本就挺髒,這下一擦李見瑜的袍服不僅濕,還越來越髒了,因此李見瑜只得輕輕攔住男孩的動作。
「沒關係。」
那男孩更忐忑了,頭幾乎要埋到了脖子裡,將緊張得發顫的手給縮了回去。
「對不起!對不起!」
說著便急匆匆地跑了,攔都攔不住。
李見瑜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從胸口到膝蓋的布料都被渥濕了,貼著裡衣,讓李見瑜有些不適。
趙臨胥於是將自己的大衣給解了下來披在李見瑜身上道:「先這樣吧,到了村莊再買一套衣服替換。」
「嗯。」李見瑜雖然不想用趙臨胥的大衣,但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否則頂著個沾著茶水的衣服進村也著實不雅。
大衣上還有趙臨胥的男人味與溫度,李見瑜心道,用現代的話說大約就是荷爾蒙的味道,毛絨絨的挺暖和。
李見瑜有些尷尬地拉了拉大衣,卻是一愣。
「怎麼了?」
李見瑜微微蹙眉,低頭仔細翻找一番才道:「我荷包和玉佩不見了。」
兩人下意識地就想到了剛才那個男孩。那男孩可是直接撲進了李見瑜懷中,擦拭茶水時手還在腰帶旁挪上挪下,雖然不想懷疑一個孩子,但眼下他最有嫌疑。
荷包丟了還不打緊,頂多就是失了一些銀子,但玉佩可是李家家傳的,李見瑜趕緊起身繞到了驛站後頭。
後方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有一個身形瘦小的老頭懶懶地躺在木椅上打盹。
老人淺眠,被兩人的腳步聲驚醒後,頓了頓隨即跳了起來道:「哎喲你們看我這不中用的老頭,著實沒想到如今慶典還會有客人,便在這裡睡著了。怠慢了兩位客官,當真罪過罪過。快,快到前面去,老頭子給你們端茶。」
趙臨胥先是婉拒了老人的邀請,隨後開門見山問那個小男孩去了哪兒。
「啊?有小孩子?」
老人眯了眯眼道:「哪來的小孩,老頭子可不會使喚小娃娃。」
怎麼回事?
趙臨胥和李見瑜對視一眼。
有貓膩。
「那個孩子說是這裡的掌櫃。」
「放屁!」老人急了,蹦蹦跳跳道:「這驛站就老頭子一個人在打理!方圓十里的百姓都知道!」
也就是說,那小孩趁著老人睡著時假冒小二欺騙他們?
還是這個老人在說謊?
「啊!」老人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擊掌道:「可能是山上的小九兒!小九兒之前來求我,讓他在這兒幹活,我沒允。之前官兵來和我們說了,不許讓小娃子幹活,老頭可一直記著呢!」
「那你說的那個小九兒長相如何?身高如何?住在哪一座山上呢?」
老頭一一說了,確實就是那個給他們端茶的男孩。
看著眼前急眼的老頭,趙臨胥拉著李見瑜先走了。
「朕讓影衛看著老頭,我們去追那男孩。影衛也說看到他往山上跑了。」
李見瑜頷首。
「追得上嗎?」
「那畢竟是個孩子,也不能跑多遠,更不用說我們騎馬追。」
兩人跨上了馬,軍人出生的趙臨胥打獵和尋蹤都很好,僅僅看地上殘留的痕跡、斷枝和腳印便能判斷出男孩往哪裡跑了。兩人上了山,循著痕跡越爬越高。
行了一陣,在前頭帶路的趙臨胥轉身對身後的李見瑜道:「若是再遠,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