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駐軍全敗!風州南側出現缺口!」
溫寧安蹙眉,高嵐的駐軍全軍覆沒?
情況不太樂觀,溫寧安心底思忖,死守此刻也無意義,倒不如破釜沉舟……
「全軍聽令!改陣隼鷹!」
「將軍!」溫寧安身旁的任飛揚一驚,問道:「只攻不守?」
溫寧安挑眉道:「若是將敵人給擊退,又何需守?」
風州是他們的家!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這塊地,此刻應是風州守他們,而並非他們守風州!
左軍忽然勢如破竹地展開攻勢顯然在敵軍的意料之外,一時半刻竟有些措手不及。
「殺——」
如墨的夜色逐漸轉淡,戰役膠著了一夜。
在快要破曉之際,幽王軍卻忽然毫無預兆地退兵了。一來擔心有詐,二來大家狀態不好,體力跟不上,因而溫寧安並沒有讓左軍離開自己的堡壘追上。
只是看著忽然安靜下來的沙地,卻覺得恍然如夢。若不是黃沙上一片血海與殘骸,空中還瀰漫著惡臭,大夥兒只怕會覺得昨夜的浴血奮戰只是一場夢。
猝不及防地敲開風州的城門,又猝不及防地打退堂鼓。幽王軍這是鬧哪出?
「將軍,哨塔來報,敵軍確實離開了。」
溫寧安聽了探子的回報後,轉身讓人敲偃戰鼓。
敵軍如潮水般離開,大家這時才覺得疲憊。有些人甚至雙腿發軟,站也站不住般脫離地倒在沙地上大喘著氣,肺部要炸開一般,四肢彷彿不屬於自己。
溫寧安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那雙手還沉浸在血色中無法自拔,激動得微微顫抖。溫寧安搖搖頭,拉了拉韁繩轉身去尋心心念唸的人了。
一路上就見大夫陸陸續續地給傷兵療傷,戰場也有條不紊地清理中。而來到了後戈壁卻不見封騏,只有鄭寒水獨自站在一旁,神色複雜。
「將軍!」見溫寧安朝自己走來,鄭寒水一驚,眼神下意識地閃躲。
溫寧安心底湧上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問道:「皇上呢?」
鄭寒水不答,只是低下了頭,面色青白、滿滿的愧疚。
溫寧安面無表情,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些道:「寒水,告訴我,皇上呢。」
「在、在帳篷裡……」
溫寧安轉頭拂袖往他們的帳篷而去。
第50章 無息
溫寧安抬手掀開帳篷的門後就見封騏平躺在床上緊閉著眼毫無意識, 面色慘白如紙, 衣袍上的血跡還未乾,散發著陣陣令人不適的腥味。方清清與隨著皇軍而來的太醫——張崇善站在床邊給封騏針灸,滿臉凝重。
福徹和幾名將領與副將也站在一旁等著大夫的結果,溫寧安看了看眾人一眼, 隨即站到一旁靜靜地守著。星星與亮亮窩在床邊,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封騏。
張崇善拔出了封騏頭頂上天靈穴的銀針,就見銀針的末端一片烏黑,搖了搖頭,發顫著跪了下來。方清清見狀也「撲通」一聲跪下。
張崇善匍匐在地瑟瑟發抖道:「罪臣無能,罪臣該死……罪臣該死……」
「到底怎麼了。」溫寧安面無表情道:「說清楚。」
福徹大約是猜到了什麼,伸手探了探封騏的鼻息後隨即也跪了下來。從軍乃特殊情況, 為了不影響軍心或戰勢,所有手擁官階之人的喪事沒經過將領的同意都不可外傳抑或張揚, 更不用說是天子, 國喪,因此福徹什麼都沒有說, 只是跪在床邊哆哆嗦嗦地磕頭。而將領之中李淮盛與高嵐一向以溫寧安馬首是瞻, 因而此刻帳篷內所有人皆跪成一團, 等待溫寧安的決策。
四周闃然無聲,李淮盛微微抬頭見溫寧安雖然臉上毫無表情,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