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桑桑低聲應了,惠心忙攙扶她走出房門,撐著傘主僕二人走過長廊來到留春院的偏廳。
偏廳門外傳來曲國公震怒的聲音。
「你這不要臉下作的東西!白白讓人看了笑話!」曲國公來回踱步,時不時的指著跪在地上的曲燕寧謾罵。
曲燕寧哭的梨花帶淚,明媚的水眸紅腫一片瞧了楚楚可憐,她一壁抽噎一壁啜泣道:「女兒也是想求個好姻緣,這才……」
曲國公儼然氣急,茲事體大她曲燕寧毀的是曲國公府的清譽,他怒道:「所以你就去勾引人世子嗎?你娘平日就叫你這些嗎?」
姚姨娘眸含憂心護女心切的她與曲燕寧一道跪下,水汪汪的眼立即落下淚來:「夫君您就不要責難燕寧了,她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曲國公眉頭皺起忿忿甩袖:「不懂事?她這幾年由宮裡嬤嬤教的規矩體統都忘了嗎?連嫡庶尊卑的規矩都不守,還妄想成為鎮國公府的世子妃,你這死丫頭真是痴心妄想。」
高坐正位的曲老夫人見狀連連搖頭。
門外的曲桑桑將裡頭的一切盡收眼底,她噙著一抹冷笑上前,微微福身時巧妙的掩去唇邊笑意:「祖母、爹、姨娘,桑桑來遲了。」
姚姨娘和曲燕寧還跪在地上悽慘的哭泣,曲國公輕輕應了聲便沒了反應。
曲老夫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來她身邊。
曲桑桑緩緩起身走到曲老夫人跟前溫聲道:「祖母,您叫桑桑來有什麼事?」
曲老夫人憐愛的執起她的手輕拍:「乖桑桑,叫你來是你爹有好事告訴你。」
曲桑桑訝然抬眸,清眸閃過一絲錯愕:「好事?是什麼好事?」
曲國公忙接了話:「永忠侯府今日差人來下聘,我替你答應下來了,婚期就定在你及笄後。」
曲桑桑身子一凜她輕咬貝齒,隱隱蘊著怒意問道:「爹爹,如此未免操之過急,您都未曾問過我的意思。」
曲國公沉聲道:「昨日發生那樣的事,永忠侯府的老夫人也甚是懊悔,她們特意來下聘就是為了你的清譽。」
這話無疑是給了曲桑桑當頭一棒,曲國公所言與前世一般無二,只不過那時是在她出嫁前一天才告訴的她。
難道她註定逃不掉前世的命運嗎……
不,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嫁過去的!
「那若桑桑不嫁又當如何?」寥寥幾個字頃刻便讓偏廳靜的能聞針落的聲。
淅瀝雨聲尤未停歇,偏廳裡眾人臉色各異,獨獨是曲國公本就因曲燕寧一事氣的面紅耳赤的他,聞曲桑桑所言又色變,他臉色覆上陰霾,「我曲國公府已收了聘禮,你不嫁也得嫁!」
掩在金絲軟煙羅寬袖裡的玉手緊緊攥起深深嵌進掌心,曲桑桑轉向曲國公厲聲道:「爹爹就不顧女兒的意願嗎?」
曲國公愣了一瞬,隨即撂下狠話:「這事已成定局,容不得你任性。」
溫熱的淚珠潸然而下,浸濕她的衣襟,曲桑桑淒楚笑道:「爹爹虧欠了娘親,如今連我都要虧欠了,看來爹爹是真的不曾把桑桑和娘親放在眼裡,娘親死後桑桑就沒人疼了……」
微紅的眼眶讓曲老夫人見了心疼不已她摟曲桑桑入懷,輕拍她的脊背柔聲安穩:「祖母的好孩子,不哭有祖母疼你,你不願咱們就不嫁。」
揪著曲老夫人的錦袍曲桑桑悲慟大哭,她不住的啜泣。
曲國公眼一沉,對曲老夫人道:「娘,你就別老護著她了。」
曲老夫人眼神寒冽她說道:「桑桑的事日後由我來管,你就別操心了,有空就操心操心燕寧吧。」
「娘,那這婚事……」曲國公還不死心,繼續問。
曲老夫人道:「你這事做的本就不妥,桑桑連那羅瑜的面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