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頁

他踱步走向曲桑桑,輕柔的拂去她眼下的淚,「怎得哭了?是又受什麼委屈了?

盈盈淚珠滾落濕了衣襟,曲桑桑以袖拭去尚未乾涸的水澤,輕搖螓首,「我沒事,只是思念母親了。」

溫若庭柔聲道:「公主已去,可還有太妃與我在,桑桑你並非孤身一人。」

「是,斯人已去咱們活著的人總不能時刻緬懷,總還有往後的日子。」曲桑桑斂去眉間悵然,揚笑應了,旋即又問道:「庭哥哥怎麼來這了?現下不是太傅上課的時辰嗎?」

以往這個時辰當是太傅講課,溫若庭一向循規蹈矩,這會子在這曲國公府府裡,許有不妥。

在曲桑桑胡亂思忖的這會,溫若庭伸手撫平她緊蹙的兩彎黛眉,長指點了點她的額,「是元良叫我來這的,太子因課業被陛下禁足於東宮,這幾日我與元良不必前去崇文館。」

曲桑桑微一怔愣,曲元良是姚姨娘所生亦是府裡的長子,比她還大上四歲正與溫若庭同歲。

曲元良為人和善秉性正直倒不似姚姨娘左右逢源待人偽善,他幼時養在她母親膝下,是姚姨娘幾個孩子裡唯一待她良善的人,於她而言算是位好兄長,只是這位兄長卻像是個紈絝子弟總愛去那勾欄院,哪怕成為太子伴讀都還是那副樣子。

回過神後曲桑桑孩子氣的撅起了嘴:「庭哥哥,你怎得還像孩子時那般愚弄我!」

溫若庭失笑:「你這話怎得說?在我眼裡你終歸是個孩子,哪怕日後及笄了也是,我得照顧你一輩子啊,這不是咱們幼時就約定好的嗎?」

聽溫若庭所言曲桑桑心頭苦澀,鼻中泛起一陣酸楚。

她的庭哥哥永遠都是這般溫柔,哪怕她再恣意率性他都是溫潤一笑從未苛責,縱然這般她還是負了他。

而今她既然重活一世,絕不會重蹈覆轍。

思及此鼻間酸楚更甚,蔓延至清眸點點淚珠有從眼眶裡打轉出來,如斷了絲線的玉珠滾落。

她不由分說的埋首撲入男人那寬厚的胸膛,「庭哥哥……」

衣袍傳來的濕潤令溫若庭有些不適,他伸手摟住懷中啜泣不已的佳人,溫聲撫慰,「庭哥哥在。」

許是哭的乏了,曲桑桑緊貼男人胸膛有些昏昏欲睡。

還是春嬋輕咳一聲驚醒了曲桑桑。

「郡主,咱們可不在自個兒府裡,您與溫公子這般是逾矩了。」春嬋不解風情的在旁提點。

柔荑輕推男人,曲桑桑自個兒則轉過了身子,掩住緋紅的雙頰。

溫若庭在她身後笑道,「桑桑愈發像小時候了,從前頭一回見你也是這樣在我懷裡哭。」

曲桑桑側過身子嬌嗔道:「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與溫若庭初遇那年她才八歲,正是垂髫小兒愛玩鬧的時候,端宜公主每回帶她入宮,她都會偷溜去別宮玩耍。

適逢春旬,是放紙鳶的好季節,她纏著惠心來到百花園放紙鳶玩,不料一陣大風吹過那脆弱的細線折斷,紙鳶輕飄飄的飛到了枝繁葉茂盛開花蕊的桃樹上,為了摘紙鳶她不顧惠心焦急的喊聲,爬上那顆桃樹。

拿到紙鳶後她興奮的不能自持欣喜的在樹上晃蕩,腳下一滑整個人跌落了下來。

她正以為要遭受皮肉之苦時,卻未料不知何處來的少年生生當了肉墊護了她周全,而她驚得窩在少年懷裡大哭。

直至宮中內侍將二人帶去太醫署,她才稍稍緩了過來。

太醫診治後她自己無虞,反倒是溫若庭因著接她右臂折了,在宮中由太醫照看養了月餘才養好。

便是從那天起兩人結下不解之緣。

「這一晃都過去七年了。」溫若庭喟嘆道。

遙記那年女童嬌嫩的小模樣,嚶嚶哭泣甚惹人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