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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頁

溫若庭聞言劍眉下是藏不住的笑意,他促狹的說道:「還未進門娘就這樣寵她,日後若是進門了,是不是就沒我這個兒子了?」

溫夫人瞥向溫若庭,揚手就拍了他一掌:「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

「不過你說的未嘗不可,等郡主進門了,她當我的好女兒,你嘛,就是女婿了。」順著溫若庭的話,溫夫人說笑起來。

溫若庭撫眉,苦笑道:「娘……」

隨口一說罷了,他的娘親還當真了。

溫夫人噗嗤一笑,忙道:「好啦,說笑呢,你去看看郡主起身沒,若是起了我讓廚房趕緊上早膳。」

曲桑桑一夜好眠,晨起前都還睡得香甜,惠心不忍驚擾只將疊好的衣物放在屏風後的小案上。

春嬋正收拾著鏡臺上的妝奩,輕聲對惠心怨念道:「你說說看這叫什麼事,未出閣的姑娘宿在未婚夫婿的家裡。」

她學識是淺,但也曉得這樣的事於理不合。

惠心勾起玉鉤,低聲應道:「這事兒也是老夫人準的,春嬋你瞎操什麼心呢?」

「可郡主到底還未過及笄禮,」漫不經心的摩挲著圓潤的珍珠步搖,春嬋噘著嘴懨懨的道。

惠心手微抖,停下手裡的動作來到春嬋身旁,拿過她手中的步搖,「身為婢子,做事就好了,沒事想那麼多作甚?郡主養我們在身邊不是讓我們嚼舌根的。」

春嬋回嘴道:「我這不是擔心郡主麼。」

溫公子待郡主的好她們都看在眼裡,兩人情意深厚,又乾柴烈火的獨處一室難免生事。

惠心瞅向榻上酣睡的人兒,見她安靜的睡著,壓低了聲道:「我知道你擔心郡主,不過如今咱們是在溫府,不是在曲國公府,這些話還是不要在這說了。」

要是被有心人聽去,免不了又要生事。

窸窣的響聲擾了曲桑桑的睡意,她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坐起身,撩開垂帷的床紗:「春嬋?惠心?你們都在?」

惠心款步走到床沿,勾起紗幔:「郡主你醒了?」

揉了揉發脹的眸,曲桑桑靠在軟枕旁,「什麼時辰了?」

「時辰還早呢,郡主還是乏的話不妨再睡一會兒?」惠心溫聲道。

曲桑桑眨了眨眼,念及身處溫府,便道:「起身吧,切不能在溫府失禮了。」

洗漱妝扮得益後曲桑桑坐在菱鏡前,糾結起首飾來,挑挑揀揀的沒她稱心的。

「郡主,簪這隻步搖如何?現下正值秋季,您簪這桂花樣式的步搖最襯了。」惠心捏著嵌著桂花紋飾的步搖在曲桑桑髮髻上比了比。

曲桑桑打量了眼鏡中的自己,猶疑半晌她道:「那就這隻吧。」

惠心欲要為她簪上這支步搖時,她忽得手一縮,退了一步朝來人福身。

「溫公子……」

惠心與春嬋異口同聲的喚道。

溫若庭順手接過惠心手裡的步搖,對她們擺了擺手,兩人會意的退下。

輕輕的將步搖簪在少女髻邊,溫若庭動作極為輕柔生怕弄疼了曲桑桑。

「我簪的可好?」

曲桑桑對著菱鏡左右瞧,反問道:「庭哥哥覺得呢?」

溫若庭唇邊噙笑,「你是要我說好話?」

曲桑桑杏眸微斂,梨渦輕陷淺笑著以指蹭了些嫣紅的口脂抹在檀唇:「說不說好話全看庭哥哥你呀。」

「我怎敢亂說,要是惹了常平郡主,那我不就沒了娘子,日後就要孤苦一人了?」溫若庭嘆聲鬱鬱的說道。

曲桑桑抹唇的指顫動,她不悅的抬眸,「庭哥哥說的我像市井的潑婦。」

溫若庭笑意溫潤,俯身親了親她的鬢角:「哪怕你真是潑婦,我都非娶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