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一個人待著,一個人待著時她就容易陷落到回憶中,陷落到傷懷中。只是這令她傷懷的照片她卻還是沒有捨得放回去。
他心裡難過起來。
她一向願意一起吃飯的人都不多,因為她不想帶著被人利用被人有所求的心理與人進餐。曾經她應酬最多的時候都是為了幫他。她不喜歡求別人,也不喜歡別人求她,但為了他,不管是求人還是被人求,她都甘之如怡。
這些年,他扶持陳明濤和趙飛,他自己越來越退居幕後,商場上的事他過問的已經不多了。所以她也越來越少和不太相關的人吃飯應酬。她現在這樣說,是因為她在逃避一些事。
“外面的飯還是少吃為好,不健康,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的,只是一個人一懶下來就不想動了。”
“那就別再一個人了。”他儘量讓自己說得平靜。
她果然心裡還是起了波動,以至於連外表的平靜都沒有維持住。她停止了往口裡送飯,只是無意識地用筷子輕輕地撥弄著碗裡的飯。
他有些後悔自己把話說得太直白了,但是眼看著她把女人最美好的年華一年一年這樣地耗在他的身上,他心中就忍不住地覺得替她心急和難過。
“你該多為自己想想的,朋友再近終究不能陪你走一世。”他只能這樣說到這個度,再白一些就要過界了。
“我知道。”她微微吸了吸鼻子,轉移了話題:“還有半個月就是燕紗會館今年內部拍賣會的日子。這次你會去嗎?”
蕭天在個人生活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講究,甚至是比正常人都要簡單。相比他現在的地位,他的吃很簡單,饅頭花捲配白粥泡菜的早餐他可以吃得很香。穿也未必非得是國際定製大牌,只要他喜歡,地攤貨他一樣可以看上眼。用的也只是普通富豪的水準。
但他喜歡收藏,無關保值升值,更無關體現所謂個人品味,只在乎興趣。他現在的財富可以供他收藏許多他想要的藝術品和各種珍品。
“今年會有些什麼有趣的拍品,你瞭解過嗎?”
“嗯,我問了一下。玉器瓶器當然是少不了的,不過想來你對這些興趣不大。據說有唐寅的一幅畫,還有一本樂譜古籍,這兩樣東西或許你會走這一趟吧?”對蕭天的興趣她自然是清楚無比的。
“嗯,燕紗會館的拍賣會的確是有點意思的。你那天會有空嗎?”
她看向他,他這樣問表達了兩個意思,一是今年的拍賣會他會去,二是他會和她一起去。
“我自然是有空的,可是……”
蕭天知道歐陽晴欲言又止的背後想說的是什麼。曾經她是他身邊永不會變的女伴,但現在採月出現了,她已不再是“蕭天的女人”。但對他而言,即使他有了自己真正的女人,歐陽晴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不可動搖的,而且他也希望歐陽晴明白這一點。
即使他不久之前沒有和採月發生矛盾,燕紗之行他依舊會攜歐陽晴出席。如果採月對此不理解,他會哄她,但不會順著她。他這樣的男人已不太可能為了愛女人而讓自己在某些事上變得毫無原則。
“你不用顧慮太多,我和採月各自心裡都有數。”
聽他這樣說,歐陽晴沒再多問什麼了。她知道蕭天和採月一定是鬧了矛盾,但她也對蕭天的心意瞭然,他是要告訴她,也告訴其他人:她,歐陽晴,始終是他蕭天在乎的女人!
“好,那我就這麼回覆燕小姐了。”燕小姐是燕紗會館的老闆燕妮,對歐陽晴蕭天這樣人物,通常每年她都是親自出面邀請的。
燕紗會館和銀橋會所一樣都是本市乃至僑東超一流的富豪聚會之所,只是與銀橋會所不一樣的是,燕紗會館的會員主要是女人。
燕紗會館每年的十月份都會選一個好日子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