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已是他的下堂妻,她意興闌珊,忽然不想再跟他針鋒相對了,還湧上一種言語無法形容的乏味。
“我們要站在這裡談嗎?”他揚起眉梢,示意她看看四周,天空降下了細雪。
“好美……”她讚歎著,她向來喜愛黑夜裡的雪景,有種迷離感,現在正有她愛的迷離感。
一開始,她最不能適應的就是紐約的冬季,現在則變成了她的最愛。
“白、允、芃!”他咬牙,她還是一樣容易偏離主題。
“好,我知道,你要跟我談事情,而我又離題了。”她仰著臉看他。“不過,你也犯不著一下子就氣急攻心吧?時間沒教會你修身養性?”
她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他可知道,落腮鬍並不適合他呵,不修邊幅也不適合他,他該走翩翩俊公子的路線才對。
她一直以為,離婚後的他不會有任何改變,一定依然朝九晚五,也一定依然穩穩地坐在他高高在上的總裁位子裡,有忙不完的公事和應酬。
然而她好像錯了,這三年,從他轉變巨大的外型上來看,他彷佛在過另一種生活。
是什麼呢?她想知道。
“嗨,小芃,你有麻煩嗎?”身材魁梧的大麥克匆匆推門出來,一臉敵意的瞪著尉律看。
“不,我很好,沒事,不必擔心。”她朝一臉不爽的尉律努努嘴。“他是我前夫。”
“前——夫”大麥克張口結舌的看著她。
她淡淡地笑了。
她知道大麥克為什麼這麼驚訝,東方人不顯老,儘管她已經生過孩子,也二十六歲了,在外國人眼中,嬌小玲瓏的她還是未成年少女。
“對不起,沒把我已經離婚的事告訴你。”她歉然道。
“噢──”大麥克回過神來,清清喉嚨。“沒、沒關係,這是你的隱私,我只是很意外,因為——”他聳聳肩膀。“你知道的,你是那些豬哥心中的女神,沒人想過你已經離婚了。”
她笑了,尉律則很不高興。
很顯然,這個大塊頭也喜歡她,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在對大塊頭賣弄風情?不管如何,她在這裡很吃得開是事實。
白痴,尉律,你豬頭!為了這個女人,還見鬼的自我放逐三年,還每每一想到她,就心痛。
但看看她,一身性感地周旋在眾多男人之間,也難怪她不記得他們還有個可憐的兒子。
“我跟前夫有事要談,可能要請假一個小時,可以請你幫我向客人解釋嗎?”她甜甜地要求大麥克。
“她要辭職,以後不會再來了。”尉律冷峻地說。
如果讓她繼續在這裡跳豔舞,他就不是男人!
“呃——”大麥克左右為難的看著他們。
他不是呆子,他們之間好像餘情未了,但那不關他的事,可白允芃是藍絲絨的招牌,他不希望她離職。
“別理他,我說了算。”她甜美地對大麥克一笑。“我一個小時後回來工作。”
“她不會再回來。”尉律迅速地說。
她對他皺眉。“尉律,如果你再胡言亂語,不管你要談的是什麼,我都不會跟你談。”
“是嗎?”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如果你不想知道加恩發生了什麼事,隨便你。”
她打了個寒顫。“加……恩?”
兒子的名字令她的心滑過一陣深深的痛楚,她是個不盡責的母親,她對不起加恩。
“加恩是誰?”大麥克看到她蒼白的唇色了,他瞪著尉律。“小芃,這傢伙在威脅你,要我處理嗎?”
“不……不是那樣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加恩是我的兒子。”
“兒子?你有兒子?”大麥克又驚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