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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讓你失望的人，並不重要；可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讓你深愛的人，在這群邊緣人的字典裡，似乎也很淡然。

四

有的女人也許總在追問：究竟自己是為誰準備的女人？生活究竟有沒有為自己量身打造的男人？如果有，那麼眼前的這一個是嗎？如果是，那為什麼還會有痛呢？“有愛就有痛”的歌詞唱的是真的嗎？有愛就真的要有痛嗎？我們真的在偶爾的疼痛裡，來驗證和確認彼此在愛著的，是嗎？能被你愛得起來的人也就有能力讓你痛，是嗎？如果不想要痛，那就連愛一起都不要，是嗎？可你捨得嗎？

愛，是不分界限的，所以不要太介意是否越界。愛一個人不是目的，把人家愛得舒舒服服才是最終目的；愛一個人也沒什麼了不起，把人家愛得溫溫暖暖才算了不起。愛得怎樣永遠比“愛”字本身更重要，這是牛刀這本小說給正在愛和正在被愛的人展示的愛的理由和痕跡。

牛刀的《深圳，我把愛情弄丟了》，近乎以偷窺的視角，去記錄那些遊走於城市邊緣的一族，像耳畔潺潺眷眷的琴音，像身邊匆匆忙忙的過客，像風箏一樣在寂靜的暮色中時而輕撥時而撩動。一氣呵成讀完它，感覺到牛刀在用另一種文字輕易地把你俘虜，然後在不知不覺中讓你陷入感動、悸動甚至青春的躁動，真的說不清，這是深圳這個城市的誘惑，還是牛刀文字的透骨。

牛刀就是這樣，或許是在不經意之間，玩味了一把都市裸夜千態百相，卻讓人的這些文字悄悄地烙在了心底；或許這篇文字，就像秋天瑟瑟落下的葉子飄逸迤邐，摻雜著嘗試越界的情緒，美麗卻又青澀；或許喜歡上一種文字就像愛上一個人一樣的衝動，所以，我不能拒絕這些文字拂面而來的驚悸和湧動，只是不知道，如果自己再次置身於深圳這座城市可否立穩，在這樣的風中。

我似乎模糊了文和人的界限，以為文如其人，或者人如其文了。

五

記得去年晚秋一個霪雨霏霏的週末，在上海龍陽路一個小餐館，我和摯友時寒冰有過一席“愛情有時是一種點綴”的交流：年輕的時候，容易把愛情看得太重，甚至動情到以生死相提並論，但那不是誇張，是一種真誠的內心經歷。我和他都曾那樣的期許過愛情，以為有了它就可以擁有全部的快樂和幸福，但有一天在失落後學會了感悟。其實，愛情和牛奶、麵包一樣，只能帶給你片面的快樂。

真正的幸福，其實是一種拼湊，由很多個片面和日子拼湊，就像你可以從不同的人那裡得到不同片面的滿足，卻不可能全部滿足，一旦進行了選擇，那就既選擇了“獲得”，也選擇了“失去”。也許你會說，就不要選擇了吧，好像還可以擁有全部，但“全部”並不意味著獲得，也可能是全部失去。在愛的定義裡，無論怎麼做都是冒險的，未來從來都是不由自主的選擇，誰也無法預支和預知未來。

而每一個堅守婚姻的人是偉大的，他可以為愛一個人而接受延續一輩子的殘缺，即使再也不能獲得常試常新後的滿足，即使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遠。

所謂愛是給你看的，並不是為自己享用的，因為還雜有痛苦……

六

《深圳，我把愛情弄丟了》，未必會讓每個人都有一見傾心的啟迪，卻足以讓你頷首微笑；它未必能讓你發現另一個嶄新的世界，卻足以讓你找回久違的另一個真實的自身；也許在深圳裸夜的燈火闌珊深處，那次邂逅被你固執地擦肩而

過，但留滯你衣袖的溫潤和馨香卻在孕育著下一次“無意”的回眸。

曾經深圳的日子，如今變得依稀迷糊；曾經香蜜湖畔的情景，如今已記憶斑駁；曾經深南中路那間辦公室的迷離，如今已流水浮雲。再次讀了一遍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