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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也是最關鍵的是,這個魏志敢跟著自己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自己傢什麼事情他魏志敢不知道啊,就是他駱局長身上長了幾根毛,哪兒長了幾顆痣,那小子也是清楚的。年輕時候以為這小子敢作敢為膽大心大是件好事,現在看來他簡直就是埋藏在自己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那危害和危險不亞於雍正身邊的隆客多。
不說別的就是魏志敢一個人對自己這麼多年的孝敬那就足以讓自己在大牢裡安享晚年了。而魏志敢呢,口大似鯨,胃大如鱷,吃喝嫖賭吹,十毒俱全,雖然外面危機四伏,八面楚歌,他還是我行我素,出得花柳巷又進小包間。全依仗我老駱給他撐腰。我的媽!真的出事了,誰來救我呢?想我老駱近日來,在報紙上電視上看到“反腐”二字,常常會夜半驚出一身冷汗,簡直就是風聲鶴戾草木皆兵,好幾回午夜驚魂跌落深淵,夢幻中看到檢察機關的人正頭戴大沿帽,手亮大鐵拷出現在自己面前。如果說他魏志敢是在刀尖上行走懸崖上跳舞,那我老駱無異於烈火上的脆冰,急漩中的枯葉。
他甚至盼望突然有一天聽到魏志敢出車禍了,永遠地閉嘴了。。。。。雖然這種想法有點不近人情,但比起我老駱的仕宦前途、這張老皮老臉以至身家性命,他小魏充其量只能算作太平洋的水珠,撒哈拉的粒沙,也只有舍卒保車了。真是天遂人願,謝天謝地!如果他這次真的犧牲在手術檯上,我一定要把他的後事辦得風光無限,最好能想辦法弄個因公殉職,以報他當年對我的舐汙情深。這樣想著,駱局長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偉大起來,他甚至想著到底安排哪輛車子去拉魏志敢的屍體更比較合適。
因為話不投機,各懷心思,主僕的這次會晤,堪稱歷史上持續時間最短,談話內容最單調,氣氛最不融恰的一次。
當然魏志敢也沒有留下來吃晚飯,因為局長夫人好像還在看電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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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姚書記的電話,駱局長第一反應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
他以最快的速度扣響了姚書記的辦公室大門。就在這短暫的途中,他還極度興奮地打電話給外甥董朝陽,讓他晚上到自己家來一趟,那言語間無法抑制的喜悅讓他的外甥感覺他的這個舅舅莫非又要洞房花燭了。
姚書記顯得有點憔悴,但看來今天心情很好。
“老駱啊,這陣子可把我給急死了。你說這開發商他們比賊還精,就南城那塊地,他們幾家子好像是通好了似的,拼命地壓價。你來我往的搗騰到現在,這下總算有了眉目。但是在拆遷補償這塊,他們也是討價還價的。你上次的那個測算我看了,太高了。超出我們框算的一大截子,那個地方,我也去轉了幾趟,那房子全是平房較多,也沒有幾家像樣的高樓,更沒有什麼豪華的裝修,能補得了那麼多錢?我今天讓你來就是要讓你找人重新把這個方案理一下,就在這最近拆遷就開始了。你們要有思想準備啊。”
駱局長努力控制住內心的激動,搓了搓手,整了整眼鏡說:“姚書記啊,我今天就是來向你彙報這事的,那個方案是他們拆遷辦搞的。現在那個魏志敢魏主任身體不好,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毛病,這次出去治療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您說這個節骨眼上,這沒有個主事的還真不好辦啊。”
“哦。他的病有這麼嚴重?要緊嗎?”姚書記有點吃驚。
“不過也不一定。”駱局長又無所謂地笑笑說,他不想在這個無謂的話題上lang費時間。
“那你有人選了嗎?”姚書記收回驚訝,問。
“沒有沒有沒有!”駱局長回答得快且乾脆,還配帶著手勢,這個問題他是有思想準備的。
按照慣例